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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岁年对这王八蛋的印象还停留在截胡当晚,过了这么久气也没消,一看陆知野那张脸,额间的青筋就突突突地跳,手掌下意识发痒。
想揍人。
陆知野却罕见的异常平静,双目锐利而深邃,永远是一副沉凝的冷淡之态,只是下颚绷得死紧,泄露了一丝并不平静的内心。
但这种异常的情绪仅仅一闪而过,很快又被藏进了厚厚的脸皮底下。
绕是池岁年这样见多识广的公子哥,也没见过比陆知野还会变脸的人。
“醒了。”
陆知野在床沿坐下,抬手想摸摸池岁年的手。
池岁年嗖地躲开,动作比没受伤闪得还快一些,顺便炸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你来干什么。”
“先生是特意来看您的。”
陆知野身后探出一只脑袋,看打扮是助理保镖一类,“夫人您终于醒了。”
池岁年动作瞬间僵住。
夫你妈呢?!
陆知野这是特意来恶心他的吧?
要不是有伤在身,他早就一拳抡过去了。
池岁年忍了又忍,才忍住掐死这人的冲动,咬着牙道:“滚出去。”
陆知野愣了一瞬,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眸光暗了暗。
池岁年被气得头疼胸闷,急促地缓了两口气,抬手轻揉眉心。
刚揉没两下,他手腕被人握住。
那人指腹微凉,手掌能完全圈住他的腕骨。
“我帮你按。”
陆知野说。
池岁年愣了两秒,旋即甩开手怒道:“陆知野你是不是有病?”
“那个……陆知野,”
汤烬在两人奇怪氛围的间隙里小心翼翼地发言:“岁年应该是失忆了,意识还停留在前两年,他这会儿应该接受不了你俩的关系……”
陆知野眸光在池岁年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怀疑又似探究,把人看得非常不爽。
池岁年正想拖着病躯教教他怎么做人,肩膀忽然被按住,接着一只手放在他闷疼的太阳穴处,力道适中地按了按。
你踏马……
“没关系。”
陆知野突然说。
“?”
池岁年怔忡片刻,抬起脸,男人挺拔的身躯覆靠下来,五官英俊立体,沉邃的黑眸里藏着人看不清的雾霭。
“你就是失忆了,也一样是我的合法配偶。”
“我不会抛弃你。”
池岁年:…………
陆知野去死。
池岁年瞪大眼:“谁他妈是你配偶?”
“你。”
陆知野直起身来,表情又恢复了池岁年熟悉的棺材死人脸,“我们领过证,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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