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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抱我打死你。”
“……”
陆知野愣了片刻,唇角微勾,指腹在池少爷脸上擦了一下,“好,等你好了,我让你打。”
大概是睡梦中得到了回应,池岁年迷迷糊糊地继续道:“早晚……揍死你……”
“好。”
“……我还要……跟你离婚……”
青年说话声渐弱。
“这个不行。”
第二天一早,池岁年是被医院里嘈杂的人声和呼铃吵醒的,刚睁眼,入目就是汤烬放大的脸。
“操……”
池岁年差点吓得又厥过去,“……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好奇呗。”
汤烬道:“你这才出院多久,又回来了,我看看你印堂黑不黑。”
“……”
“滚一边儿去。”
池岁年撑着手肘坐起来,发现左手上还挂着点滴。
“你昨晚喝多了,差点把胃喝废。”
汤烬啧啧道:“听说你和程松杠上了,怎么不叫我?他把你喝成这样的?……不对啊,你俩不是没交情嘛,怎么突然……”
汤烬是出了名的碎嘴子,池岁年不想听他叨叨,出言打断道:“你听谁说的。”
汤烬道:“陆知野啊。”
池岁年一愣。
“你不知道?”
汤烬扯扯嘴皮子,冲他挤眉弄眼,“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出院,我看他那样,应该是陪了你一晚上的……你没印象?”
池岁年撇撇嘴:“没有。”
陆知野似乎总想在外人面前维持他们的和谐关系,哪怕汤烬和陆横这样的死党面前也从来滴水不漏。
这样想着,脑海里却突兀地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寂静昏暗的病房,他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好像是看到床边坐着个眼熟的身影。
对方好像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至于说了什么。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再往前……就是在会所里跟程松拼酒,然后出门……
出门之后呢?
池岁年皱着眉思索,但在那之后的记忆像是跟昨晚的酒精一起消失,只剩下一点若隐若现的轮廓,看不清楚。
他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去想。
挂瓶里还有小半瓶药水,池岁年不耐地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看看啊……”
汤烬凑到瓶身上看了看备注,道:“哦,这就是最后一瓶了,我等会儿叫护士给你拔针——卧槽你疯了?”
他话还没完,就见池岁年二话不说就拔了针头,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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