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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谢你,真的谢谢你。”
荀氏激动坏了,就差给郁林肃磕头道谢,郁林肃笑了笑:“大嫂不必如此,茵儿毕竟也是我的侄女。”
说着将药瓶递荀氏,却朝曹氏看去。
曹氏神色极为阴沉,眼见荀氏当真要接过那解药,眼皮动了动,淡淡吩咐道:“来人,大奶奶疯魔了,将她送回硕风院。”
荀氏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母亲?”
却有两个婆子上前当真要架了她出去,荀氏顿时脸色灰败,无力的瘫软下去。
郁林肃淡淡出声:“手不想要了的,就只管碰一下。”
两个婆子唬住,立时不敢动了,曹氏死死捏紧手里的珠串子,隐忍道:“林肃,难不成你还想在母亲的院子里撒野?”
“我倒想好声好气和您说话,可在儿子看来,今儿疯了的不是大嫂,倒好像是您啊。
眼看茵儿毒发遭罪,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让她服用解药,让她一个小小的孩童硬生生疼着,母亲,您想做什么?”
曹氏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你的解药不适合茵儿。”
郁林肃掀起眼皮:“您怎么知道?难道您用过?还是说……您有更好的解药?”
曹氏坐直了,冷笑道:“林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会有什么解药,倒是你,自己媳妇儿都顾不上了,倒有心思来管我们大房的事,且一再挑唆荀氏给茵儿喂你所谓的解药,你又是安得什么心呢?”
荀氏便是性子单纯,这会儿也听出些不对,左右看看两人,慢慢有些发慌。
郁林肃却不慌不忙:“母亲这话有意思,儿子关心侄女,能安什么心?倒是母亲,我知道您一直防备我,便也觉得我叫太医研制出的解药也是别有用心的。”
说罢不去看曹氏晦暗的脸色,和荀氏道:“大嫂,且不说如今我已坐稳了这世子之位,便是没有,我又会拿茵儿一个女孩子做什么?母亲不信我,但茵儿毕竟年幼,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情况就危险了,若您想救茵儿,今儿便是冒着不孝的名声,我也助您一助,可若您要听母亲的……那弟弟这就告辞。”
荀氏的手渐渐扣紧了衣袖,神色挣扎,片刻,终是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茵儿丧命,三弟,且求你助我。”
“荀氏!”
曹氏大怒,猛地站起对荀氏怒目而视,又极为失望:“你是和儿的媳妇,是我的亲儿媳,你竟然信他不信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荀氏垂头不语,郁林肃笑了,起身道:“母亲,您何必生气,大嫂毕竟是茵儿的亲娘,她对茵儿的真心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这话一出,荀氏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郁林肃挥挥手:“来啊,去将大姑娘带出去服解药,若有胆敢阻拦者,便以蓄意谋害侯府子嗣论,介时,格杀勿论。”
郁林肃微笑着,但眼里却毫无笑意。
欲意上前阻拦的曲妈妈等人闻言脸色大变,顿时便不敢动了,曹榭护送流茴往曹氏的后罩房走去,曹氏气得脑仁儿一阵疼过一阵,眼前只冒金星,险些栽倒下去。
曲妈妈见此忙扶住她,正要哭嚎,郁林肃道:“母亲这是要晕过去?无妨,太医还在府里呢,我立时叫人请来。
再者,说个不孝的话,您若真的晕了,倒也没有这么多事了,儿子早就把解药喂给茵儿了。”
曹氏硬是咬破了舌尖不让自己真的晕了,被扶着在榻上坐下时,流茴正好抱着茵儿出来。
真茵自中毒后荀氏一直不曾得见,此时一见,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忙迎了上去:“我的儿啊……”
却见茵儿裸露的皮肤上沾了一层血渍,雪白的中衣也染红了,仿佛血人一般,双眼紧闭,一丝反应也无。
荀氏险些吓倒在地,一把接过女儿抱在怀里,朝郁林肃哭求道:“他三叔,求你给茵儿用解药吧,不能再耽搁了,求你了!”
郁林肃神色沉重:“到底是小孩子,瞧着竟比柳氏的症状还要严重,大嫂别急,我这就给茵儿用药。”
说罢拿出此前那个青色瓷瓶,拿掉瓶塞,递给荀氏:“大嫂快给茵儿服了吧,毕竟她可是大哥唯一的骨血了,我是怎么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被折磨而死的。”
荀氏感激的接过,郁林肃去看曹氏,眉眼间全是戏谑又冷漠的笑,看好戏一般。
荀氏迫不及待的将药瓶喂到茵儿嘴边,曹氏缓缓闭上眼睛,全身一阵无力的松懈,手里的珠串子啪地一下掉到地上,她张嘴,正要喊,却只听扑通一声,曲妈妈突然跪地大哭道:“大少奶奶不要啊,那不是真正的解药,真正的解药在奴婢这儿!”
曹氏猛地睁眼朝她看去,荀氏手一抖,药瓶里的药水险些就要抖出来,她忙颤颤巍巍的收回去,不敢置信地看着曲妈妈:“你,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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