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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香世家,那我……我什么会被卖,”
阿英喃喃的问,声音小到不行。
两条刀斧一样的眉毛拧成一团。
“阿英!”
一声怒吼在他的脑袋里来回响着。
泼天的红袭来,满世界都是红色的血,到处都是死尸,他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里。
只有脑袋里那一声,痛苦至极的“阿英!”
来回的响着。
“嗯,”
一声闷哼之后,阿英痛苦的双手抱头身体不停战栗,季正则见状立马把人搂过来,“阿英,阿英!”
阿英的脑袋仿佛跑过了千军万马,痛的他整个世界都在晃,一瞬间冷汗和泪水流了满脸,在铺天盖地的恐惧里,他费力寻找能让他活下去的一束光。
终于他抓住了一根浮木,并死死的抱住他。
不知是过了多久,水盆里的脚都已经泡到冰凉,阿英才从季正则一声声的呼唤里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都趴在季正则怀里。
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人家的胳膊,而季正则的另一只手正轻轻的抚着他的背,阿英像濒临过一场生死后的侥幸偷生,来自来死亡的恐惧让他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阿正哥,”
阿英喉头里脑中只能呢喃出这三个字。
终于能听见正常的声音,季正则呼出一口气,尽管拥抱的很紧,但他依然加大了力度回应,“在,我在呢。”
季正则揽着阿英躺到了炕上,背上安抚的手一直没停过。
直到怀里的人渐渐睡过去,他又陪着躺了会,才把紧紧攥着他衣角的松开。
阿英的身世肯定不简单,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肯定出自大户之家,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人贩子那里,要么犯罪抄家,要么就是突遭横祸。
不过在阿英找回记忆之前,不管何种猜想都毫无作用。
季正则甚至有些自私的希望阿英不要想起过去的事。
他干肯定,阿英的过去绝对绝对会很痛苦。
阿英睡安稳了之后,季正则独坐案牍,有一种悲催叫做,时辰已经很晚了,但你的作业还没有做完。
季正则稳了稳心神,用力在脸上上下搓了搓,无惧案牍之劳行,翻开典籍继续干作业!
等他把所有的都忙完丑时刚到,季正则倒了洗脚水之后,解衣上炕,被窝里面的温暖一下子暖了他因为久坐而冰冷的身子。
阿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蹙起仿佛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季正则长臂一揽把人拖进怀里,眉间落下一吻。
第二天一早季正则就告了假,带着阿英直奔城里最有名的医馆,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收回诊脉的手道:“尊夫郎的头部受过重创,再加上惊惧过度,虽然伤已经好了,但当时没得到及时的医治伤到了脑子。”
“那大夫,他时不时的会头痛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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