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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麽行!”
池纯音直起身子,又瘫软地坐回床上。
她是从未想过,今夜要与顾驰分房睡的。
怕虽怕,可二人礼成,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寻常夫妻该做的事他们都该一个不落做完。
而云梦却告诉她,顾驰今夜不来她房中。
且不说今夜一定要行周公之礼,可能他喝的酩酊大醉,也许他还没做好準备,最起码的是,顾驰应该歇在她房中。
成婚第一日就分房睡,传到外人耳中,像什麽话!
云梦小心翼翼道:“小姐,我帮您卸下珠钗吧。”
“再等等。”
也许顾驰只是一句罪话,说不定他马上就会进来的。
她虽然这样告诉自己,可脑中不断闪过堂姐的那句话,顾驰若是喜欢自己,怎麽都忍不住与她亲近的,不洞房,那是不可能的。
池纯音忍不住往坏处想,他娶自己,是不是与长宁郡主置气?
她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背脊挺得笔直,脖子都有些发酸。
宾客渐渐离去,热闹了一天的英国公府终于平息下来。
顾驰仍没来。
池纯音忽然间笑了笑,倒是轻松许多。
不来便不来,这样真好,她还不想与他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呢。
“云梦,我要洗漱了。”
她话音刚落,房门口忽然传出响动声,顾驰推门而入,滚烫的目光停滞在她的脸上,暧昧不清。
池纯音心中腹诽,看什麽看,现在不让你看。
只是今夜的顾驰与往常不太一样,眼底迷离,酒气随着他的步伐逐渐接近,像他的气势渐渐侵略过来。
顾驰浑然不觉自己惹到了池纯音,问道:“你怎麽还没睡?”
池纯音坐回原处,拒绝开腔。
不是说今夜不来她房中的吗?但又怕真问出口,顾驰这个龟毛性子,一激就走。
她闷着不说话,盯着自己的红绣鞋。
顾驰和个没事人似的,走到二人面前的圆桌上,对着上头原封不动的餐盘问道:”
我叫石头送来的吃的你怎麽一口没动,岂不是整天饿着肚子?”
池纯音撒谎道:“我不饿。”
“我不知道你?一顿不吃就浑身难受,我叫人去拿新的来。”
“不必了。”
顾驰未察觉到她的低落,将她的冷待全做视作害怕,站在她跟前:“我不是和云梦说了,叫你不必等我,怎还没梳洗?这满头顶着不累吗?”
池纯音膝头并拢,面前萦绕着一股来自顾驰的特殊气息,酒味混着淡雅香料,叫人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怎麽了?”
顾驰语气罕见温柔,却撩拨着她的心弦。
他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啊?”
额间瞬间清凉,扰得池纯音本宁静下来的心池,又泛起阵阵涟漪。
总不能将适才的情愫一一说出来吧,情急之间,池纯音抓住了救命稻草。
“合卺酒还没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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