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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才提上他裤子呵呵的笑了,骂一句:“你这鬼心眼。
吩咐你要狠狠打,你却惜力袒护他!
你看看,爹这气力,隔了裤子打在肉上都比你下手有力些,可见你在偷懒耍滑,该打!”
也不同他计较,就喊三姨娘说:“去给你自己儿子敷药吧,溶儿有她娘管呢。”
秦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心想这老秦果然毒辣狡猾,想他不露声色却是心知肚明的,怕也知道他是被算计的。
人散去,秦溶开门见山说:“我急需五千万,立个字据日后一定还!”
“五千万,小子,你狮子大开口呀。
你知道五千万是什么数字,那大洋堆砌起来埋了你!”
秦老大骂,“被鞭子打昏了头异想天开了,我说这野马怎么立在槽里任打任罚了,是要钱。
但我的钱有原则。
无底洞不填,我不借。”
“为什么?”
秦溶瞪大眼问,满以为“以身相许”
,满足了秦老大的儿子梦,父亲应该对自己有求必应,只是看他是否肯开口。
但他估量错了,见父亲望着他,有些失望地说:“我秦阿朗有钱,可往大海里扔钱打水漂儿玩的勾当,我不做,青道堂,败了!
你小子要想去填那无底洞,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旧画报
秦溶出离愤怒,原本还有些委婉的语气,立时变得强硬,眼睛也瞪大说:“是!
就算是无底洞,也是养大我的青道堂和大哥!
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价值的,要看它在你心中有多重。
金银满山,你会视他如粪土;有些东西,瓦砾一块儿,也会珍藏终生。”
滞了滞,秦溶缓缓摇头,那迷离的目光满是自嘲的笑:“就像我,穷小子一个进到金碧辉煌的秦公馆,但这里没有我在青道堂的‘猪圈’睡得舒坦自在。”
他唇角牵牵,露出自豪的笑意,转身离去,走得不带走丝毫尘埃的干净。
那背影在灯光下朦胧出淡淡的金光,反令秦老大情不自禁喊一声:“站住!”
然后颤抖牙关说:“爹许你退下了吗?没规矩!”
长吸一口气,心头的震动令他脸上有些动容,秦老大放缓口气问:“那谈谈条件吧。
若是我不依你小子,你小子怕砸锅卖铁卖身也要去给那姓蒋的还债。
哎,爹上辈子欠你的。
总不能眼看你小子去江湖上丢人露丑,若是被哪个黑心肺的打了歪主意去,你老子我的八辈子老脸就丢尽了。”
秦溶听出些活话,自然嘴里还是不服输地说:“你不借,我自己去筹措。
若谁帮我叶溶,我拼了这身骨头今生今世报答他。”
秦溶的声音提高几分厉声道,毫无惧色。
“这身骨头是你的吗?”
秦老大骂着,指了秦溶的鼻子,声音骤然提起威严道:“再提叶溶这名字,我就让你好受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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