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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生在作甚?”
她问。
潘衍轻描淡写地回:“他在射乌鸦。”
“”
这什么癖好。
冯春也不多问,风作狂恐吹病了巧姐儿,连忙往房里去。
潘衍则在廊上等,燕十八拎着一只乌鸦推门进,凑将过来,也不多言,拔出短刀朝颈处利落一划,血飙流而出。
潘衍脸色顿变,这乌鸦的血竟黑如墨炭。
“我就说这府邸有古怪。”
燕十八冷哼道,在鸦毛上点火,稍顷劈剥簇响燃烧起来。
忽有个婆子打着伞走过来,看到火光怔了怔,有些迟疑地问:“这里是春娘子的客院么?”
潘衍打量她一眼:“有何事?”
婆子道:“我是西客院二夫人身前伺候的,打发来问春娘子可有空闲?因明一早要随老爷去往徐州府,若春娘子愿意,可拿些绣件去把她挑拣。”
潘衍让她等着,迳回房,冯春拎着铜壶往盆里倒滚水,见他进来,蹙眉问:“什么味儿,焦臭的很。”
“燕生在烧乌鸦。”
他又问:“张淮胜的小夫人想买绣品,遣婆子来问你现可空闲?”
冯春又拎过桶对凉水,头未抬道:“你告诉她,我给巧姐儿洗漱后就过去。”
潘衍出房,那婆子得讯后便走了,燕十八凑近来说:“这宅子到处透着古怪,一起探探可否?”
潘衍伸个懒腰,雨丝凉凉打在面庞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略思忖道:“等阿姐走了,我们再行事!”
冯春替巧姐儿换好衣裳,轻哄片刻睡熟后,从箱笼时取出绣品堆满笸箩,熄黯烛火,走到廊前有毛雨伶仃,撑起一把青布大伞,瞟过潘衍的宿房窗户黑洞洞的,想必已经歇下,没去打扰,开门阖门自往西客院方向走了。
燕十八一直站在窗前,开口道:“你那阿姐已出院门。”
潘衍慢条斯理吃茶:“等她再走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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