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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娘手里端着一盆刚做好的豆腐,招呼高云霄来拿着桌上的布料。
“这是张婶子订的豆腐吗?我跑一趟送去就行。”
高云霄说着就要去接秦玉娘手里的豆腐。
“不是,你张婶子手巧,她裁出来的衣裳更合身,她会的样式也多,我是想着让她帮帮忙,把咱俩的衣裳赶出来,我好腾出手来,做你外公外婆和小宝的衣服。”
秦玉娘嘴里这么跟高云霄解释,可心里明白,张寡妇是个要强的人,如果自己不找个借口,她是万万不会收自己的豆腐的。
果然如秦玉娘料想的那样,她端着豆腐刚一进门,张寡妇就将她往外推。
秦玉娘一个闪身进了屋里,回头就对张寡妇没好气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来求你帮个忙,你连嘴都不让人张啊。”
她和张寡妇差不多同时嫁进登科巷,相识多年,彼此已经熟稔,这种玩笑话说来,张寡妇也不会生气。
张寡妇见她半嗔半怒,连忙陪着笑脸哄她,“说说,谁不让你说了。”
秦玉娘将豆腐放到桌上,拉过站在她身后的高云霄,推到张寡妇面前。
“想着让你帮我跟云霄做两身衣裳,我知道你的手艺好,这不来求你了吗?”
将布料展开给张寡妇看,秦玉娘跟她商量着做个什么样的。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这点小忙也值当的你拿那么多豆腐?”
张寡妇说着就从做针线的簸箩里拿出一条软尺,开始给秦玉娘量尺寸。
“我看你现在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好点儿,咱过日子就是活一口气,就该这样,打起精神来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孩子不是?”
秦玉娘抬起胳膊,让张寡妇给她量胸围。
她和张寡妇的情况一样,这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说的是,前几天子安学堂里放假,他说夫子免了他明年的束修,想让他参加明年的院试,看看能不能考中秀才。”
张子安早就考中了童生,成绩在学院里也一直是名列前茅。
“那这对孩子来说是好事啊。”
秦玉娘也替她高兴。
“嗯,左右我们娘几个再苦半年,要是子安能考中秀才,家里的税银不用交,夫子说还有商会每月给赞助五两银子,这样家里的吃喝就不愁了。”
“肯定能考上的,子安进学这么用功,那孩子又聪明,考个秀才一定不在话下。”
秦玉娘自信满满的对着张寡妇说。
给她量完衣服,张寡妇又拿着软尺给高云霄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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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寡妇量的很仔细,胸围、肩宽、腰围、袖长,边量边给秦玉娘报数,示意她记下来。
“云霄可比去年长高不了少,过完年就十四了不?”
“哪啊?过完年虚岁才十二,这小妮子是光长个不长肉,看着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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