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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陆书瑾用了午饭后便回了租赁的大院。
城北长青巷一带有很多这样的租赁大院,其中多是来云城做活谋生的人,大白日基本无人在,几扇小门上都挂着锁,陆书瑾特地看了一眼沛儿的房门,见上面没挂锁,心中还有些奇怪。
绣坊是没有休沐的,她这个点应当在绣坊做工才是。
陆书瑾在门口喊了两声沛儿姐,没人回应,她便先开了锁进了自己房屋。
房中很简陋,只一张床配一对桌椅,还有一个矮柜子,窗子也小小的。
即便是这样,房间还是显得有些空旷,因为陆书瑾留在这里的东西很少,她先是检查了一下东西确认没有丢失之后,就坐在凳子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歇凉,稍稍缓解了午后的炎热,等待沛儿回来。
她的房门没挂锁,应当不会离开很久。
但陆书瑾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不由得又出门看,恰好看到一个妇女背着娃娃蹲在院中洗衣物,她扬声打了声招呼,“苗婶,今日怎么在院中洗衣物呢?”
大院后头走过一条小巷,有一条小河,岸边打了水井,住在附近的妇女大多都会在小河边上洗,要在院中洗衣还需得将水抬回来,极其麻烦。
那苗婶回头看见是他,立马笑了起来,“书瑾,不是听说你去海舟学府上学了么?怎么回来了?”
“今日休沐,便回来拿些东西,顺道看看沛儿姐。”
陆书瑾走到院中,又往沛儿的房间门处看了一眼,还是来时的模样。
苗婶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双眉微蹙拢上一层忧色,压低了声音说道:“沛儿她……昨夜就不曾归来。”
“那她此前可曾跟你提过要去什么地方吗?”
陆书瑾皱起眉询问。
苗婶摇头,“昨日她只说出去买些东西,让我帮忙瞧下门,自那之后就再没回来。”
陆书瑾思绪流转间,就往着沛儿的房屋去。
门没挂锁,她一推便开,房屋的大小与她所住的那间差不离,但平日里用的东西却摆得满满当当。
沛儿在这里住了半年之久,小小的房间被她打理得很是整齐,所有东西都在。
沛儿在云城只有这一处住所,她绝不会什么东西都不带就在外留宿,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或危险的事,以至于她都不能归家。
陆书瑾走出门,对苗婶道:“沛儿姐一日未归,需得报官。”
苗婶忙去擦净了手,说道:“我今早就想去报官,但我家那口子说沛儿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才只身一人来云城,怕是哪家的逃奴,被发现了捉回去,才不让我去报官……”
陆书瑾也未曾过问沛儿究竟是何故来此地,但昔日听她说过自己是死了丈夫才来云城谋生,想必不是逃奴之类,不管如何,她这样无端失踪,报官更为稳妥。
陆书瑾与苗婶两人前往捕房通报,正碰上捕快外出巡街,在门口等候许久才见到捕快。
但那几个捕快听了此事之后,只问了沛儿的姓名来处年龄,但这些陆书瑾与苗婶俱是不清楚,也回答不上来。
捕快便再没有询问其他问题,摆摆手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陆书瑾心中无奈,也暂无其他办法,且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天也快黑了,若再不回海舟学府,只怕要错过宵禁时间。
与苗婶闲说几句道了别,陆书瑾匆匆赶回学府。
因白日在外面耽搁了大半时间,她只要熬了大夜写夫子留的课余文章,写完了自己的又帮刘全等人写,烛灯燃尽月上梢头,她才揉着眼睛疲惫地躺上床。
隔日一早,学府的钟声准时报响,敲了第三下陆书瑾才迟迟醒来,睁着沉重的眼皮起床洗漱,还差点去迟。
因为没睡好再加上忧虑沛儿的事,陆书瑾一整个上午都显得没精打采,下课后夫子刚出学堂,她就泄了气般趴在桌子上,闭上有些疲惫的双眼暂做休息。
吴成运将她的反常看在眼里,一脸痛惜,“陆兄,我听闻昨日刘全又带人去寻你了,难道是对你动手了?”
陆书瑾闭着双眼,听到他的话只懒懒道:“没有。”
吴成运自然不信,握着拳头恨声道:“这些胸无点墨的混蛋,整日除了欺压旁人别的是半点能耐都无,也只在学府混混日子,他们下手重吗?我那里备了些跌打药,要不拿些给你?”
陆书瑾听他声音抑扬顿挫,莫名觉得好笑,说道:“多谢吴兄,不过我没有挨揍,那些药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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