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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繁冷声冷气地开口:“没有。”
江侑安倒是习惯了蔺繁的嘴硬,也不反驳,直接把蔺繁当做了心情不好来处理,自顾自地说了些趣事安慰蔺繁。
“那只兔子现在可肥了,我猜它一定有十斤肉是我喂出来的。”
江侑安不知疲倦地讲着他和兔子的故事,“段京辞还想给它起名字呢,可难听了,他真没品味。”
光说兔子,蔺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提到段京辞,蔺繁就不受控制地臭了脸,侧目睨了江侑安一眼,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饶是江侑安的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蔺繁的不对劲了。
江侑安安静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被阳光浸没的蔺繁的脸,似乎从他眼睛里看出来许许多多难解的情绪,但是更多更明显的还是委屈和埋怨。
江侑安这才突然想起了段京辞昨天说的“公平理论”
。
好吧。
江侑安愧疚了起来。
他可能真的让蔺繁有点难受了。
“对不起,我很久没有来找你。”
江侑安有些紧张地观察了一下蔺繁的脸色,讷讷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蔺繁很少有这个样子的时候,他脾气很大,总是冷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就算是对他,也总是喜欢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但是这个样子真的很少见,他上次见都还是蔺繁去牙科诊所的时候。
蔺繁没吭声。
江侑安更着急不安了,手指攥紧了好几次,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安慰人的话,最后才不尴不尬地挤出了一句,“真的,我以后会常来找你的,兔子是兔子,你是你,对我都很重要。”
蔺繁抬眼看了江侑安一眼,犹疑道:“那段京辞”
江侑安的脑子已经乱了,乱七八糟的句子在脑子里乱窜,被他挑挑拣拣了半天才找到了几句合适的说出口,“我和他是假玩,和你才是真玩。”
蔺繁:“”
蔺繁没憋住笑出了声,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似的笑了好半天。
江侑安被笑的难堪了起来,有些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嘟囔道:“有什么好笑的。”
蔺繁的脸都快笑僵了才缓过来,有些费解地观察了江侑安半天,才颇为困惑地揪了揪江侑安的脸颊,道:“你怎么这么若汁啊,江醒醒。”
什么真玩假玩的都出来了。
江侑安:“”
江侑安更生气了,一把甩开了蔺繁的手,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你才若汁,我再也不会来找你玩了。”
蔺繁指正道:“你上一句都还说以后会常来找我。”
江侑安被怼的哑口无言,又干巴巴地改了口,“我收回这句话,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真的假的?”
蔺繁怀疑道。
江侑安又磕巴了一下,挣扎了好半天才丧气地回答,“假的。”
蔺繁这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开心,快乐的情绪仿佛齐齐从脑子里越过,一一钻进了心脏,把原本干瘪的空壳装的满满当当的。
夏天是燥热不安的,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但是问题总归不会太难解决,一切的埋怨和对峙都只会固定并且存在于记忆里,而孩子对争执的记忆是最不堪一击的。
蔺繁和江侑安又重归于好,江侑安也一直秉持着公平原则,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分的明明白白的,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或者动物不高兴。
灿烂又快乐的暑假对江侑安来说就像是冰柜里冻的很久的汽水,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啵的一声响,凉飕飕的,从玻璃瓶上滑落的水珠似乎也在时间的胶卷上落下了一点,然后成为了一个永恒的难以消逝的印记。
暑假结束之后,江侑安升了二年级,而江其深也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步入初中,进入了学校里的重点班。
江侑安本来就不太喜欢上学,在懒散了两个月之后,再次早起简直要了他的命,在浑浑噩噩地被江其深拉上了车,迷迷糊糊地被江其深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包后,江侑安才终于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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