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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娼妓生意或逼良为娼、拐卖幼童,不管主犯从犯全部剃去须发,每日鞭三十,游街七日再砍头。
“对于罪大恶极者,如何用刑罚都不为过。
女儿学识浅薄,见识亦不足,所言思虑未必周全,父王听听就好。”
商悯道,“就比如这盗窃一罪,刑罚可以视情节轻重有所改变,数额小、犯法程度较轻,可小惩大诫,初犯者剃掉头发在头顶刺字,头发长出来之后不损颜面,再将其发配去做苦力,算是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再犯盗窃者,如果诚心悔过不必砍去左手,只砍去一指,做苦力时间翻三倍。
只掉一根手指也不会影响干活,否则如果一下子没了左手,到时候又是残疾的劳动力,放在社会上是不安定因素,说不定没活干又要偷窃。
事不过三,还是屡教不改,那才是真没救了。”
商溯道:“悯儿所言有些道理,你姑姑也一直劝我召集群臣商讨更改《武律》,说其上有些条例适合五百年前的武国,却不适合现在的武国。
悯儿还有什么见解吗?”
“女儿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武律》量刑定然有其原由,我也只是根据盗窃罪随口一说,其余不了解的,不敢妄言。”
商悯谨慎道,“方才我提减轻初犯偷窃者的刑罚,也并非是因为女儿性情仁弱,而是我觉得百姓生活本就艰难,若有人被生活所迫只得盗窃为生,那或许不是百姓之过,是为官者没有治理好辖地,害百姓无生计可依,至使犯下大错。
特事特例,此类情况少见,但应当不是没有。”
商溯愣神许久,眼神怪异地打量商悯两眼,忽然轻笑道:“悯儿见地很有些奇特。”
这算什么奇特?商悯上中学时每学期都有普法宣传,普法老师讲过许多案例,其中就有被生活所迫无奈偷窃度日的案例,这种在法庭上也是会从轻处罚的。
只是古代社会情况特殊,需要考虑的情况更多,刑罚也更重。
商溯慢悠悠地坐回了书桌后的椅子上,道:“悯儿先前认为守王陵刑罚过轻,其实是误解了。”
商悯蹙眉:“怎么说?”
“靖之,你来给你妹妹讲讲。”
商溯抬抬手。
杨靖之一笑,道:“所谓守王陵,是指将犯了错的王族子弟封入制铜俑的陶土泥模具中,模具周身封死,只留头顶上一个小孔,随后烧化金铁,将铁水灌入模具之内,制成铜俑,接着将铜俑投入王陵,肉身与金水交融,其骸骨与魂魄永封于铜俑内,守卫王陵与武国国土。”
商悯:“……”
“活封?”
她大受冲击,脸上五官都要失去控制了,“活着封进模具中?”
“正是,活封。”
商溯似笑非笑,“悯儿现在还觉得王族谋反刑罚过轻吗?”
商悯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杀敌果断,也见过血,但从未用任何残酷手法折磨过任何敌人。
商悯的三观形成于现代,来到此方世界后不可抑制地起了变化,对诸多观念有所适应,可对于敌人,商悯还是秉承着该杀者就给他一个痛快,不过多折磨的观念。
此守王陵,非彼守王陵。
对于王族谋反者,武国律法的惩罚手段只会更重。
“悯儿还是年少啊。”
商溯淡淡笑道。
杨靖之轻声替商悯说话:“义父,悯儿年龄尚小,她差几日才满十一岁呢。
我也是十二岁才见了血,十五岁方入黑甲卫。”
商溯道:“我不是在指责悯儿,仁慈是优点,这仁慈该对准百姓和亲眷下属,而非反贼。”
“非也,谋反该死,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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