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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撮出一撮,优雅地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
端起羹,啜了一口。
晋鄙第二个撮饭,祭天,入口,啜羹。
第三个应该轮到驿吏麻三,但麻三却迟迟不敢伸手,拿眼看着地,大气也不敢喘。
信陵君望着晋鄙说:“将军,我们到别的伙转转。
——大伙先吃。”
站起身了,转身走了。
晋鄙也站起身,跟在后面走了。
看见他们走了,麻三这口气才捯过来,回头对大家说:“吃,吃,赶紧吃!”
抓起一大把饭,两手揉成团,塞进嘴里,用力嚼起来。
其他驿卒“嗷”
的一声,也都伸手大把抓饭吃,呼噜呼噜的喝汤声也响起来。
等他们狼吞虎咽吃了一回,簋底开始露出来,信陵君和晋鄙也回来了。
他们似乎在路上谈论了很长时间,信陵君正从怀里掏出一段铜符,交给晋鄙,晋鄙双手接过铜符,揣进怀里。
他们走近驿卒所在的火堆,重新跪下。
信陵君微笑着望向这些驿卒:“还要辛劳诸君!
请随晋将军先行一步。”
晋鄙立即发出口令:“起立,整束!”
驿卒们立即站起,转身走进驿站,洗手洗脸,整衣、束带、正冠,汲好水,灌满水瓠。
等他们收拾好一切,重新回到场地时,那些甲士们基本都吃完饭,围在火边低头休息。
门口站着信陵君和晋鄙,晋鄙手里还拿着一些背囊,里面应该是蒸熟的粟米饭,隐隐飘出香气。
起见驿卒们出来,晋鄙与信陵君相互施礼告辞。
晋鄙将手中的背囊交给每名驿卒一条,权着干粮,带着这五名驿卒一起走进暗处。
这里停了三辆战军,有三名驭手坐在车上。
晋鄙低声说道:“我和麻三一辆,你们俩左边那辆,你们俩右边,上车!”
“不能点火把,都把耳目放机灵些!”
他又回头补充道。
六人上了三辆车,三辆车载着九人向浓浓的暗夜驶去。
大车驶上驿道,顺序从河上一道石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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