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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青有些莫名,他们这样的后勤行政部门一向没什么存在感,鲜少被留下来单独谈话。
这让他忍不住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还好,顾云深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问新一年的专项招聘计划。
棠青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别说是招聘了,他连这几年公司的员工结构都重新整理分析了一遍,长处和劣势总结得透透的,也算是对答如流。
棠青暗自松了口气,却听顾云深冷不丁问了句:“家里养猫吗?”
棠青:“……?”
他愣神了两秒,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但不管顶头上司为什么这么问,显然震惊和沉默的表情都太过失礼。
于是尽管棠青的脑子和心里都刷满了莫名其妙四个字,但脸上却还是条件反射地摆好了笑容,“没有,我太太有鼻炎,对这些动物毛过敏的,养不了。”
“嗯。”
顾云深低垂着头,眼里虚虚地拢了层窗外阴雨天阴翳的光线,捏着文件的指尖滑过磨砂的文件夹,发出一声刺啦的细响,“我有只猫要找领养,没事,随口一问。”
棠青茫然地出了门,他回到办公室,棠景意正歪在他的办公椅里打游戏。
见他进来,一下子抬起头:“爸,怎么讲了这么久?”
他瞅瞅棠青的脸色,幸灾乐祸道,“怎么了,挨批评了?”
棠青:“……瞎说什么呢。”
他走过去拍拍儿子的头,“走,快回家了,你妈还等着我们吃饭。”
s市的冬天经过一场连绵不断的飘雨后更是冷了不少,顾云深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接连出差太过疲累,还是被那个在心中盘旋不定的荒唐念头搅得心绪难平。
他在回来的路上吹了点冷风,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竟又迷迷糊糊地发起烧来,陷入了黑沉的噩梦里。
说是噩梦,但环境却是明亮的午后,他和友人倚在露台边聊天。
朋友笑着打趣他:“行啊你,把小孩儿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才让我们见见。”
初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却依旧难掩夏末残留的燥热,顾云深的脑袋里混沌一片,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在哪儿,但嘴巴仍张合地说着话,附和朋友的调笑。
“得了得了,”
友人叹气,“能让你找到这么个人也算运气,他和阿镜长得像,你能——”
“胡说什么!”
猛然拔高的声音让朋友吓了一跳,也让梦外的顾云深猝然回神,他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
“不是因为这个。”
梦境里,顾云深压着怒气,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喜欢他,就只是因为他是阮棠。
没有别的。”
朋友愣了半天,“不是,当初不是你说……”
朋友许喆是和顾云深唐镜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除顾云深外唯一知道他对唐镜执着过的人。
倒也不是他自己说的,只是在一次玩笑中没掩饰好才被看出了端倪。
梦境中,顾云深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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