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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凝山,南山观。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妪撑着一根木棍慢慢地走到了南山观,到了门口也不进去,寻了个空地靠着一棵榆树坐了下来。
豆子刚洗好了草根,要拿到前面晒,看到那个老妪,惊得手上的簸箕都掉了,本能地就想跑。
“怎么了?”
怀夕被声音惊动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姑,姑娘,吕婆子来了。”
豆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现在庙观里只有自己和怀夕姑娘两人,他们可打不过吕婆子。
东樵子去卤货铺子说书赚钱去了,八狗也下山找活计了。
吕婆子可是郑县出名的恶妇,骂男人骂女人,连路过的狗都要挨她的骂,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乞儿了,看见她就躲,她不仅骂人,而且打人,不要命的打法,没有人愿意亲近她。
“哈!”
怀夕坐起身:“吕婆子追上门来骂我了?”
豆子同情地看向怀夕,吕婆子的丈夫、公爹都死在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所以,吕婆子就记恨上了夏怀夕,每次只要夏怀夕出现,她骂得最凶,不仅骂还动手。
“姑娘,怎么办啊,东樵子和八狗哥都不在,我们打不赢她。”
豆子吓得往怀夕身边移了移,这个吕婆子太凶了。
“那我们就别出去。”
怀夕想了想又躺下了,抱着柔软的被子,没错,她现在有被子了:“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
“好。”
豆子也不敢出去,忙去生火做吃的,眼神却不断地透过破败的窗牖看向外面,直到做完了饭,吕婆子依旧一动不动地靠在树干上,似乎闭着眼睛在睡觉。
豆子把饭端给怀夕时,又往外看了一眼:“吕婆子睡着了。”
“哦?”
怀夕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一碗饭,舔了舔嘴啊,起身靠在门边偷偷地往外面看。
豆子也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后面,他年纪小,眼神也好,突然瞟到了吕婆子的手,大惊:“老鼠药!
吕婆子吃了老鼠药。”
“啊?”
怀夕一凛,抬步朝那榆树走去。
果然,见吕婆子手上捏着一张绿色的纸,纸上画了一只老鼠,此时,吕婆子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怀夕利落地扯起吕婆子,走到门口的破缸前,把她的脑袋摁进缸里,来来回回几次,接着一手扯起她,一手握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吕婆子瞬间还是呕吐,先是水,然后是白沫,再就是血。
豆子在旁边吓得都哭了:“姑娘,她吐血了,吐血了。”
这时,余良牵着山犬跑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大惊,呵斥道:“干什么,青天白日伤人?”
听到声音,怀夕冷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一松,转身进了南山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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