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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安而言,没什么不同。
只一点,女使绝不会在伺候时私自触碰她。
而眼前这人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今夜更甚,他简直半刻都离不开她。
沐浴尚且三催四请,现下人带着满身潮气,招惹凉风挤上暖烘烘的床,不由分说便来抱她。
推乱墙边叠齐整的被衾,蓝面白底的织缎,不消一会儿便被揉得皱皱巴巴,半截歇着光,半截煨着火。
火往床里烧,往今安唇上身上漫,数九寒天里,将她贴着薄衫的脊背沁出汗,那汗濡湿虞兰时指尖。
虞兰时自己的发也半湿着,几缕掉在额前,搔着今安脸颈,沾湿她衣领。
衣领宽,一偏头侧颈什么也遮不住,在今安腰上呆不到一刻的红带子被人攥去掌心。
今安往床帐边靠,懒懒推他肩:“头发没干。”
“没事,”
虞兰时丢下巾帕,只往她唇上偷暖,“被褥一会也要换。”
人影挨着一处,吊钩受不住力,半幅藏蓝帐幔倏地落下,荡开波浪。
红带子沿床角蛇一样滑下,滑到地上。
帐幔蒙上阴翳,挡着透窗进的雪光,床里好暗。
今安眨着眼,揪住虞兰时流到她肩的发,像抓了一捧要化的雪,湿漉漉地往她衣裳领缝里流,抱怨着:“你头发好凉……”
地龙生火,暖帐驱风。
分不清是未干的水还是闷出的汗,润得虞兰时眉眼愈发浓。
他陷在她身上,桃花眼里的光晃得要掉下来,鼻尖往她脖颈蹭,喘着声:“可是我好热。”
一件白色寝衣从帐里抛出,压上蜿蜒的红带子,一件,又一件,床前铺了满地雪。
几根手指揪住另外半幅勾起的床幔,另一人的手扣住那纤细的腕,往上缠入指缝。
钩子不住摇,床幔悬于一线,挣扎许久,终于轻飘飘散开去。
廊边梅枝绝艳,刺穿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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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
番外(三)
雪下到翌日还未歇,逢月庭中,头一回日上三竿主子还未喊起,前头老爷夫人派人来问过几次,名仟都找借口推了。
昨夜贵客临门,城里无风声,只惊动虞家府邸。
老爷听闻赶出来迎客,公子已经带贵客去到逢月庭,清空庭院内外,门一关,一宿没出来。
风丝绞着细雪,在廊墙内外耳目中迂回。
纵使院前檐下候着的人心里门儿清,表面上还得做些矫饰功夫。
——公子又读书到半夜了,可不还得歇着。
这么多年头一遭,人之常情。
——是啊是啊,公子勤谨。
逢月庭鸦雀无声,檐堆白絮往下掉。
藏蓝床帐合拢,拦住进到踏脚的日光。
倏尔,一只手探出来,满帐粼粼水波跟着裂开条缝,一点光跃上今安枕边。
冬日光薄,不怎么暖,在她指间一搅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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