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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让你们二人离京去往临州探病,是傅骁顾念着他那副将郁秀峰的病,所以让你们小儿夫妇前往探病,陛下那也是金口玉言,清清楚楚说的是顾念郁秀峰将军戎马一生,故此特遣你夫妇二人携了两位太医前往临州探病的。
于公于私,可都与我无关。”
“阿爷说与此事无关便无关吧。”
斐凝柔柔的笑,仿佛很好说话,随之脸色一变,却是肃然敛容:“凝虽然不知道你们暗中究竟拿了些什么主意,但还是要说一句,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脾性,一个两个的都将大事藏着掖着,装在肚子里面一句也不说,难不成是指望着百年之后这些子秘密都跟随自己一起烂在地里吗?”
斐之年一愣,随即起身,脸色一横,训斥道:“你是哪里学来的这等粗言烂语,竟跟父亲这般说话!
以往学的礼义廉耻忠信仁义竟是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斐凝面色一白,却也起身,不甘示弱道:“既是敌寇来势汹汹,更该是开诚布公之时,何以要如此藏头缩尾?难不成阿爷当真以为,覆巢之下,便有完卵吗?我和阿瑜离开永安,便可以视危险于无物,视家族覆灭为虚妄,视一切明里暗里都为天边浮云吗?!”
斐之年一顿,随即哈哈大笑一声,笑罢,畅快道:“我原是以为你知晓了多少,如今看来,却全是你自己的臆想!
我何曾说过要送你们二人远离永安以避世了?”
斐凝盯着他。
斐之年长叹道:“让你们二人出永安,其实是行了一步险棋,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可多言,你且谨记,事事多留个心眼也就是了。”
斐凝闻言,心知便是再如何言语激怒或是逼问,也都无济于事了,但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遂不再纠结于此,只淡淡道了一句:“这些日子以来,傅二的变化倒是极大。”
“那是,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傅家那对父子要还是舍不得,往后再要揠苗助长,许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斐之年淡淡道,倒一点也意外斐凝看清这些事情的模样。
斐凝闻言,无意道:“阿瑜这段时日是寝食不安,夜里常常梦魇,想来也是压力颇大,我看都清减了不少。”
斐之年一顿,随即皱眉速速问道:“你何时对他这般在意了?”
斐凝笑道:“他是我夫君,我若不对他在意,该对谁在意?”
斐之年起身,行至斐凝身侧,看她神色:“坏了坏了!
枉我说你是个意志坚定的,怎也对一个纨绔小子事事在意了?”
斐凝怔楞,斐之年又道:“傅二这小子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出身好些罢了,哪里配的上我女儿?”
斐凝在一旁凉凉道:“不是你当初说的阿瑜是最适合我的么,如今这般作为又算什么?”
斐之年哀声连连,看端坐着的女儿气度身姿皆斐然,心下更是一痛:“当初我能出此言,是因为有求之人是傅二,而如今来看,却不尽如此了!
世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你如今有这个苗头,我怎能不心下多生忧虑?”
二月二十清晨,傅瑜和斐凝离开永安的这一天是个艳阳天。
虽是仲春,艳阳天却也让人觉得身上暖和到有些燥意,来郊外离亭送的人,有王犬韬、陶允之和郑四海南阳长公主一行人,就连傅瑾,也少有的乘了马车,领着莺莺过来了。
傅瑜与一干好友作别,又和王犬韬几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几句,算是冲淡了离别的几分愁绪,随后走至马车旁。
车帘大掀,傅瑾端坐其中,瘦削的身子靠在林拾身上,望着傅瑜的眉目间尽是畅意,他唤道:“阿瑜。”
傅瑜也唤:“阿兄。”
他看傅瑾身边端坐的莺莺,小姑娘许是因了母亲离去的缘故,比以前沉默不少,也不甚和傅瑜亲近了,此时只瞪大了双眼看着傅瑜,神情略有伤感。
“莺莺。”
傅瑜喊她,见她身子瑟缩着看他,心下长叹,李茹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傅莺莺的,傅瑜强撑起一抹笑意,“小叔给你备的小红马早就备好了,你只管找荣叔去要就是了。
只千万记得,你年岁小,不要骑马上街,便是要出府纵马,也要有人跟着,最好是跟着南阳长公主一起,她马术虽不如小叔,但也不错,教导你是绰绰有余了。
等到小叔回来,可要查查莺莺的马术是否有进步了?”
傅莺莺有些生疏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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