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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刘归仁登时魂飞魄散,疯了似的高声大喊。
“经略,小人不知啊!
小人不知啊!”
只是这个时候却再无人理会他,不一会,便有种谔的亲兵上前将他与他的亲信一同堵了嘴暂且拖了下去等候处置。
刘归仁通敌之事种谔早听乔峰禀报,此时见慕容复拿出了证据也并不十分意外。
只见他的手指在那铁制铭牌上轻轻一抹,凝声道:“夏人的爪子伸得够长啊!”
慕容复却不接话,只道:“经略,如今要紧的不是这一品堂,而是粮草。”
种谔了然叹道:“你仍是要我退兵?”
种谔老于战阵,哪里会不知道今日若非乔峰与慕容复擒下刘归仁,只怕整个鄜延军都已随着刘归仁这个贪生怕死的蠢物溃逃。
慕容复点头道:“我知经略听得生厌,只是如今大雪连天我军的粮草无法支撑,再这么下去,不等夏人来攻,我们自己就要先溃了。”
这一回,种谔再没有大怒着将慕容复赶出去。
事实上在乔峰未带着刘归仁来之前,种谔便已在军帐中与众将领商讨如何应对这困局,支持暂且退兵待援的不在少数。
只是两军对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退兵,鄜延军这一路的伐夏之战可就输了一半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
种谔无力叹道。
伐夏五路,李宪固守兰州止步不前,王中正托庇在他身后只能打打顺风仗,高遵裕外戚身份不通军事,种谔自己明白此时一退就是回天乏术,不由满腹忧愁。
慕容复唯恐他仍不愿退兵,待高遵裕灵州战败,鄜延军被断了后路届时死伤更重,这便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经略,灵州乃西夏中腹,我等与高遵裕汇合攻取灵州,此战未必没有转圜。”
慕容复此言一出,种谔即刻抬头看了他一眼,许久方道:“如此人才,怎得偏偏心性仁弱见不得血?”
慕容复不知种谔话中深意,只当他仍不满自己不愿上阵拼杀。
他不愿因此与种谔顶撞,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道:“种经略,这密探不知如何处置?”
“杀了便是!”
种谔皱眉道。
慕容复早知他会这么说,宋时对情报战向来不甚重视,以致政事堂泄密竟成常态。
只是这密探牵连到西夏一品堂便是牵连到原著戏份,慕容复自然很有兴趣打探一二。
“不如交给在下,说不定还能打听出什么来。”
一个西夏密探的生死自然不在种谔心上,他挥挥手,举步向外走去。
出得军帐,见到众将士俱是惴惴不安地望着自己,他只负手高喝:“都呆这做甚?再不滚,小心军法治你们!”
有种谔一言,众人顿作鸟兽散,一场动乱立时消弭。
翌日傍晚,风雪方停。
厚重的积雪让这天地都裹上了厚厚的银妆,几乎教人难分南北。
种谔借口道路难行决议领兵退回夏州,徐图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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