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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人世间应已是沧海桑田,这里却与我当初所见的没有丝毫变动。
一帘窗纱,一瓶昙花,都是旧时模样,但愿不是白商在缅怀些什么。
房间中央的圆形大床上纱幔低垂,其中纠缠的人影隐隐约约,四个龙姬垂手站立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见我进来都没有说话。
“……不要……”
有人挣扎,那声音无力而微弱,听在我耳中却仿佛炸雷响过。
我一把掀开那层层叠叠的垂纱,面前的景象让我眼前一片血红。
白商压在苏逢雪身上,两人身上都是不着寸缕,苏逢雪的双手被绑在床头,身上还残余着许多伤痕,青紫未消。
白商的一手抚在他的颈项,一手碰触着他的下身,眼里没有欲望只有阴狠。
两人一同扭过头来看我。
我右手一振,薄如蝉翼的袖剑已经横在白商颈间。
“下来。”
我说。
胸中暴怒的情绪奔腾,我用尽所有的理智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白商,是诸方四君,不能杀,杀不得,可还是几乎压抑不住汹涌而来的杀意。
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这些词在我脑中打转。
我在愤怒,万般的愤怒之外,是深深嫉妒。
白商冲我笑:“上都上过了,现在就算下来了,也迟了。”
我左掌拍上他的胸前,他躲也没躲,张嘴吐出一口血,溅在淡色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红得刺眼。
袖剑一划,我割断苏逢雪双手的绳索。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我,我脱下外衣给他披上,抱起他准备离开。
白商没有阻止我,只是看着自己呕出的鲜血,喃喃的说:“七暝,你伤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伤了我?”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好痛,七暝,我好痛啊……我疼得日日夜夜都睡不着,我该怎么办呢,七暝。
我要怎么办呢?五百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要挖出来吗?挖出来是不是就不痛了?七暝,你帮我挖出来好不好?”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角又逸出血丝,被他胡乱的用手背抹掉。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指着自己白皙的胸口:“七暝,朝这里来。
你很生气吧,你讨厌我吧,只要一剑,一剑我们就都解脱了。”
白商脸上的金印放肆得闪耀着,他挑衅的看着我,眼底却是绝望。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白商殿下,您是诸方四君,七暝只是小小的臣下。
只要您说想要,别说送上个仙人,就是您想让七暝侍寝,七暝也该兴高采烈洗刷干净了过来陪侍,您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不过,如果这是您的情趣所在,下次请告诉七暝,七暝一定会配合。”
我的这番话说完,原本不大的宫殿仿佛瞬间拉长,白商与我的距离已隔得太远,我只能看清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床畔。
殿内的龙姬们惊恐的朝他奔过去,我带着苏逢雪离开。
回到穹冥无妄宫,我毫不留情的将苏逢雪扔在床上,他胡乱披上的衣服下摆散开,露出雪白的腿根。
我别开眼。
苏逢雪爬起来扯我的衣袖:“七暝,你嫌弃我了……?”
我说:“苏上仙,不管你和白商殿下唱得什么戏,下次请找别人来陪你们玩,这样的好戏七暝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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