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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昨晚辗转反侧,久久才入眠,天还未亮就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
她起身用木棍支起窗棱,窗外的红霞绵延天际,院子里侍卫和宫女往来穿梭。
悠悠看到窗户被支起,立刻拉着青青进屋服侍。
“长公主,宫里派了銮仪卫接您回宫。”
祝卿安疑惑的问:“銮仪卫既然这么早就来迎接,说明他们早就到了,昨日可有人前来觐见?”
悠悠摇了摇头。
祝卿安冷笑,看来宫里的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还未等她多想,院子里响起了母亲威严的声音:“谁是护卫长?銮仪卫这般没有规矩吗,接长公主之前不知道先来请安!”
主仆三人从窗户边缘望去,一个身穿官服的青年官员跪地,俯首说道:“回禀太妃,臣是銮仪使鹤华庭,因昨日到达驿站时天色已晚,不敢前来打扰,故而今日清晨迎接,不周之处还请太妃恕罪。”
其他侍卫和宫女见领队的銮仪使下跪,都纷纷跪了下来,顷刻间院子里便乌压压的跪倒一片。
宸太妃弯腰从脚边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柄长刀,直接架到侍卫脖子上。
“你们领队说昨日到达已经是晚间,你来说说是几时到的?”
那侍卫眼睛滴溜溜地转,显然在找借口,准备胡说八道。
“你说完我便派人去查,若有出入,你的项上人头就留在这吧!”
被问话的侍卫霎时腿软,他们前日就到了,銮仪使说接个村姑不用大动干戈,所以昨日一天他们都在城里闲逛,根本没想要前来拜见。
这事一查便知,让他如何撒谎?
宸太妃见他仍不吭声,她腕上一使劲,侍卫的脖颈立即鲜血横流。
侍卫吓得赶忙求饶:“太妃饶命,奴才不敢撒谎,我们是前日到的。”
宸太妃一气之下将长刀甩到鹤华庭面前,刀“铛”
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鹤华庭眼疾手快地退后数寸,刀直直插在他的手边。
他头皮一阵发麻,脊背发凉,若不是躲的快,那刀现下就插在他身上了!
德太妃语气冷的像冰,叱责道:“京都只有皇后娘娘的外祖家姓鹤,你是娘娘的外甥?”
鹤华庭见眼前女子提到了自己姨母,胆子也壮了些,挺直腰板说:“皇后娘娘正是我姨母。”
德太妃的声音越发低沉:“这么说是皇后娘娘让你怠慢长公主的?”
鹤华庭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妥,姨母虽是一国之母,但迎接长公主的命令是景泰帝下的,自己奉的也是宫中的差,这种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不,不,是臣一时糊涂,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
德太妃厉声喝道:“抬起你的狗头看看!
我是德太妃,旁边的是宸太妃,周围之人都是太嫔,就算陛下和皇后娘娘在这都要恭敬地给我们行拜礼,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将歪脑筋动在我们身上!”
鹤华庭这才见识到太妃的厉害,忙不迭的磕头。
“太妃恕罪,臣知错了。”
德太妃冷哼一声,两只袖子向身后一甩,背身说道:“我可恕不起你的罪,你自行回宫向陛下负荆请罪吧!”
鹤华庭心知惹事了,连忙向前爬行,匍匐在德太妃脚下求饶道:“太妃饶命,您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官再也不敢了。”
宸太妃上前一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怒斥道:“狗改不了吃屎,就算给你机会你也做不了人,还不快滚!”
鹤华庭一向自视甚高,如今被人连打带骂,面子和里子都没了,一下子羞愧难当,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德太妃问道:“副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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