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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命运的齿轮转动时你是主角我也是主角（第2页）

苔丝拿着包袱与艾莎来到养鸡场内，“想必你也知道，德伯维尔太太每天都要看鸡，她醒得早，一早上就要看她的心肝小宝贝儿们，你也是要早点起床，闲不得，要是太太没叫你，你就用笤帚打扫这里，太太年纪大了，等不得。”

“你得记得不止这里放得有鸡笼，草坪上也有，每天都要清理打扫，但不拿进来，因为鸡也要到外面散散心，”

俩人经过鸡群去到屋里，一楼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抓痕、羽毛。

“但是它们是有数的啊，还有名字。”

“可精贵着呢！”

俩人拉上栅门走到二楼，艾莎打开第一个房间，她扬起手臂扑开眼前的灰尘，“你就住这儿。”

苔丝放下行李连忙道了声“好”

。

“就你一个人住，”

艾莎贴近苔丝的耳朵，“但也不能带人来。”

“太太不喜欢陌生人。”

“是的。”

苔丝颔首。

“那你还得照料太太的红腹灰雀，你会吹口哨吗？”

苔丝会吹口哨，她在上辈子就知道德伯维尔太太的这个稀奇要求。

给红腹灰雀吹口哨并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她在她母亲那儿掌握了这一本领，小时候，她从她富有音乐天赋的母亲那儿学了许多曲调，这会儿全都用得上了。

“它们都放在太太的屋子里，你每天都要对着它们吹，太太看不见它们，只能听听它们的声音了。”

“好的。”

“那你记得要保持养鸡场的干净，记得打扫清理，以防它们生病……还有鸡食你也注意，太太养得好，鸡也吃得好，上个年轻小伙就惦记上它们的伙食费了。”

“以后你可就是太太面前的常客了，鸡养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工钱。”

一等艾莎离开，苔丝立马走到窗户边干呕起来，直到缓上气后她才直起腰来。

她被指派做了这个家禽群落的监管人、食品供应者、保姆、医生和朋友，当她整理好居所后走出房屋环视整个院子时，周围的墙上爬满了常青藤，烟囱被寄生植物的枝蔓缠裹变成了一座废弃塔楼的样子。

她踩过泥沙、鸡食、鸡屎、草叶、昆虫混合在一起的地面时鞋底带起一层薄薄的烟雾，她要是动作一快起来，撩起的粉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里是这些走禽的乐园，它们昂首挺胸地走着，怡然自乐，苔丝看着它们神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简直是将埃里克的样子学了十分，这处宅子曾经的主人会是哪位？估计在教堂墓地化成尘埃前也没想过这幢房子会是如今的光景？

按照法律到手不久后，斯托克-德伯维尔太太就随意地把它改成了养鸡场，那些穿着贵气的人们穿过走廊，走到客厅时又怎么会想过如今和他们神似的不是他们的子孙而是一群鸡？

房屋内安置的鸡笼以供它们休息，物是人非，先前可能放着椅子等人歇息。

烟囱四角和曾经火焰熊熊的炉膛，现在摆满了翻仰的蜂箱，直等母鸡把蛋下在里边。

而曾经门口处被一代代人用锄铲细心修整成形的地方，已经被鸡群糟践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早晨，苔丝按照她上辈子的经验穿上准备好的粗布衣裳，拿起放在楼梯上的笤帚和铁锹下楼开始打扫卫生，她得先让鸡认识她。

养鸡场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白帽系着围裙的年轻女仆走进来，她是从宅邸来的。

“德伯维尔太太又像往常一样要看鸡啦。”

女仆语气轻快，然后诧异地上下打量她时脱口而出，“你真漂亮！”

苔丝笑容更加亲切了，她柔声问道，“要哪只？”

“那羽毛颜色最多最漂亮的几只，”

女仆还没说完，苔丝就平静地拿起笤帚走过去，眼睛也没抬一下，那些鸡趾高气昂地啄弄着笤帚上的枝条，唯恐不乱地踩上苔丝刚扫过的地面，苔丝又轻轻扫过，好像不为所乱。

“就那两只，”

女仆手指过去出声道，那方向的鸡们便惊走了几只，女仆抱歉地捂上嘴巴，苔丝轻轻摇头，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

鸡群重新悠哉游哉地走在苔丝扫过的地面上，苔丝似乎有些气恼地摔掉笤帚，鸡群却没有跑开，反而更加关注起苔丝的神色，仿佛愚弄苔丝是它们的天职。

苔丝正要拿起笤帚，却趁那只站在最前面的雄壮威武的鸡没注意时一下子躬身抓住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