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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紧握住瑟瑟的手。
那滑凉柔腻的小手在他掌心里颤了颤,当即传来瑟瑟不满的娇嗔:“阿昭,你力气太大了,捏得我很疼,能不能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沈昭如梦方醒,忙松开手,却见瑟瑟那白皙如玉的纤长玉指微微发红,被她捧在怀里,一边揉捏,一边“咝咝”
地吸着凉气。
沈昭道:“对不起,阿姐,我方才有些失神,不是故意的。”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细颈羊脂玉瓶,从里面倒了点乳黄色的药膏出来,轻拿过瑟瑟的手,指腹蘸着药膏给她一点点抹在红肿处。
他自小便有这个习惯,会带伤药在身边。
因瑟瑟从小便是个喜欢嬉闹蹿跳的活泼性子,一个不留神没看住,不是上了屋顶便是上了树,最夸张的一回,竟溜进膳房去调皮捣蛋,整个人掉进了灶上大锅里。
四季往复,她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倒把沈昭训练成了一个问疾疗伤的好手。
看着沈昭垂眸凝神给她上药的模样,瑟瑟微有恍惚,印象里的阿昭似乎还停留在那安静寡言、文秀稚嫩的模样,却不知从何时起,光阴飞速流转,他已生出了清隽如画的眉目,不怒自威的气度,看上去真的是个能扛起江山社稷的储君了。
只是他眸光发暗,似是有愁绪难以舒展。
瑟瑟心想,没过门的媳妇这么闹腾,换了谁也得积郁难纾。
也罢,这些事就先放一放吧,她总能找出可以妥善解决的办法。
如今,正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的好时节,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啰啰嗦嗦地扫兴致,痛快地玩一玩吧。
西河镇在长安往西五里,是三条官道交汇之所,车马通流,热闹非凡。
往来客商或是入长安,或是通西域,多会先在此处稍作休整,添些衣物补给。
毕竟,虽紧靠长安,但这里的物价可比长安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里街衢虽不如长安的宽阔,屋舍也及不上帝都奢华锦绣,但自街头至街尾,挤挤挨挨的全是商铺,鳞次排开,敞门迎客,人烟鼎沸。
瑟瑟跳下马车,撒欢似的就要跑,被沈昭一把拉了回来。
“这里不比长安,你跟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跑。”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微服的禁卫簇拥了上来,围成了一堵人墙,不着痕迹地把两人和街上其余人隔开。
瑟瑟满面如花般绚烂笑意僵在了脸上,木然看向沈昭:“咱们商量个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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