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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真是被气笑了,也不再解释了,穿了衣裳就走,赵凌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你去干嘛去?”
沈辞冷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帮帮我那无中生有的‘相好’。”
两人一路疾行到了醉仙楼,进去厅堂正中间搭了一个戏台子,上头青衣正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东家一见来的人是沈辞,赶紧迎上来,招呼二人去楼上坐。
沈辞落了座,四处看了一圈,周围坐着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花胡子老头,实在没有哪一个长了张能当他相好的脸。
沈辞手指敲着桌面,不耐烦道:“你说的人呢?”
赵凌也支着脑袋往四下张望了下,疑惑道:“不对啊,我记得就是这个时候啊。”
沈辞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你要是把我从床上吵起来,就为了把我诓到这来喝茶的话……我军营里正好缺一个陪练的。”
赵凌心里暗自叫苦,这消息其实也是他在茶楼喝茶的时候,别人闲谈他正巧听见了这么一耳朵,当时给他乐坏了,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以为沈辞这现世和尚背着他开荤了,赶紧跑去绥远侯府通风报信,顺便趁机揶揄他两下。
赵凌看了看沈辞发黑的脸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默默祈祷这小道消息不是在拿他开玩笑。
赵凌好说歹说把这祖宗稳住了,二人又等了片刻,这茶楼里还是安静得屁事没有,沈辞冷哼一声,赵凌的心也跟着狠跳一下。
他听见沈辞在对面缓缓磨牙道:“赵太傅养你这么个儿子也不容易,你回去磕个头,也算尽了孝,跟二老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就收拾东西搬来我军营里边吧。”
赵凌脸上一片愁云惨雾,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死心,“我真听人家这么说了……”
他委屈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怎么可能跟顾宁没一腿呢……”
话还没说完,茶楼底下靠近戏台子的地方蓦然一阵喧闹,沈辞还没什么反应,赵凌眼睛一亮,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连人都没看清楚就扯着嗓子喊出了声,“底下的是不是顾宁?!”
顾宁本坐在茶楼一隅喝茶,阿婧贪玩,嫌位置不够敞亮,自己带着个小板凳去戏台前头听戏去了,一个跑堂是新来的,不知道阿婧是跟着顾宁身边的人,见她长得清秀,又是独身一个人,随口调戏了两句。
阿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下就跟这个跑堂的吵起来了,茶楼里的其他人见这新来的惹了事,不敢隐瞒,赶紧过去如实禀告了顾宁。
顾宁赶过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一句话,就听见茶楼上头有道声音在喊:“底下的是不是顾宁?”
顾宁抬头看了一眼,没认出这人是谁,沉默片刻,犹疑着应了。
赵凌得到肯定的答复,差点没热泪盈眶,赶紧抬手去指旁白冷着脸的沈辞,想也不想道:“你别怕,你姘头来帮你忙了!”
这一句话出去,整个茶楼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喀”
的一声脆响,赵凌偏头去看,是沈辞把茶杯硬生生给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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