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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何瑾?”
胡母和胡怜儿的面色立时一僵,那复杂神色可比胡不归要强烈突然。
单单一瞬间,何瑾便从两人的面色上,看到了愤怒、怨恨、无奈、感激诸多种种,变幻无常。
然而,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还自顾自地又开口道“你们猜得不错,胡不归身上的伤,就是我让牢里人弄的!”
“何瑾,你欺人太甚!”
胡怜儿陡然被刺激到了,扑上来就要挠他。
可就在老耿头儿手里的棍子都已抬起来时,六十岁的胡母却忽然大喝一声,声音刺耳又震撼,道“怜儿住手!
归儿是罪有应得,何官人教训的对!”
之前还关心则乱的胡母,这会儿却似乎一下大彻大悟。
喝止住胡怜儿后,她仍旧恭敬地继续向何瑾磕了一个头,道“老妇人谢过何官人开恩”
何瑾这下神色才有了变化,上前扶起胡母,道“老夫人言重了。
有些道理懂了就好,也不会太晚。”
言罢,他便转身“如此,在下就不打搅你们母子团聚了。”
望着何瑾和老耿头儿离去的背影,胡母脸色很是沉凝,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可胡怜儿却等狱卒打开牢门后,忍不住埋怨问道“娘,那可是害弟弟的凶手,你为何?”
“因为归儿错就是错了!”
胡母浑身颤抖着,却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些年来,他仗着刘不同的势,害惨了多少商贩百姓?娘以前劝过他多少回,可他就是不听!”
“这些道理我们早该懂终于有这一日,也是老天的报应!”
“娘”
胡不归闻言,不由痛苦悔恨不已,挣扎着跪起来道“娘说得对,儿子这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
真算起来,儿子不知让几户家破人亡,现在还能留一条命,都是老天在可怜儿子。”
“不,这罪不能全算在你身上!”
胡怜儿此时也醒悟了,开口道“这些年来,你的确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这些都是刘不同授意的。
你在其中不过是把刀,他才是握刀的人!”
说起刘不同,胡怜儿不由恨意十足,甚至对胡不归也带上了几分怨怼。
毕竟,她将大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刘不同身上,千依百顺、贴心服侍。
可不成想事到临头,刘不同一脚便将她踹了开去!
尤其造成这一切的,还是胡不归趋炎附势。
然而,毕竟血缘亲情。
胡怜儿纵然再恨胡不归,也只是瞪了一眼后,便忍不住问道“不管怎么说,刘不同还没明言要休了我。
这牢里的人,怎么就敢如此对你?难道刘不同拿了我们的全部家财后,就从没来看过你?”
可胡不归却傻眼了,虚弱开口道“什么?刘不同骗了咱们的家产?那可是儿子留给娘养老的钱啊!”
胡母是个懂事理的人,却不是个精明的人,闻言不由说道“也不能说是骗,毕竟他也费心了。
否则,你恐怕早就被人,押解着送入塞外充军了”
“什么充军?”
胡不归更加傻眼了,道“府部那里押解犯人,都是有特定时间的。
如今时候未到,何人会来押解?娘呀,你们就是被刘不同给骗了,你,你们怎么不早点来牢里跟儿子说啊!”
“是,是刘不同交代的”
胡母也面色惨白,可随后便气得咬牙切齿“说你在牢里有他照看,丝毫无事。
反而我们去看了,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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