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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一段落,我和张剑坐在楼道,边抽着烟,边闲聊着。
“文哥,那天在你家,对不住啊。”
“有啥对不住的,我能理解你。”
“文哥,我妈就剩几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治不了了?”
他苦涩一笑,像是缅怀从前,像是感慨如今:“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感觉,我感受过,所以不想让我妈再遭一遍罪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却没有出言安慰。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觉的自己没有资格。
其实这是一个伦理问题:假如亲人必须要遭受极致的折磨,并且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你救还是不救?假如是我,我想我是做不出像张剑这般理智的决定。
但扪心自问,救,真的是孝吗?我想未必。
如果亲人自己愿意,那自然是孝。
但假如亲人想早日脱离苦海,不愿再承受这种极致的折磨,那‘救’就只会成为你满足自己情绪价值的一种工具。
除了感动自己,好像别无他用。
而我最敬佩张剑一点的是,救好救,但不救却难如登天。
他能为了亲人甘愿忍受世俗道德的谴责,良心的愧疚,这种坚韧的心态就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他能有这种不受世俗羁绊的心态,这也变相说明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起码,他应该见过生死。
正当我感慨之际,张剑突然看向我,笑呵呵的问道:“文哥,你s过人?”
“咋看出来的?”
我弹了弹烟灰,笑问道。
“呵呵,我这人会闻味儿。”
我望着头顶盘旋着的烟雾,淡笑道:“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咱俩是一类人。”
“所以我说我不杀人。”
“所以我就让你走了。”
“哈哈!”
我俩对视一眼,都笑了。
当我蹑手蹑脚的回到病房时,我发现我爸竟然正靠在床头吸着烟。
我见状无奈的笑了笑:“爸,你这病还没好呢,医生不说不让你抽烟吗。”
我爸望着我沉默片刻,忽然笑着说道:“几天没抽了,烟瘾上来了。”
“那咱俩可说好,没出院之前,只能一天一根。”
“呵呵,好。”
次日清晨,我刚洗完漱,孙聪和我姐就拎着一方便袋的早餐来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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