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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石连忙跳进来,紧张兮兮地问:「公子?怎么了?本来好好的,怎么又起了爭执?」
「没什么。
」他平静说道。
书案上一张写好的纸缓缓一抖,飘落在地上。
宋石见了,连忙蹲下去接。
只见满章纸上都写着一个字:月。
许多个「月」重重叠叠在一起,笔画潦草,字形混乱,和公子平时写的字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不是仔细去辨,大概是辨不出来的,好像故意藏起来一样。
宋石奇怪地举起,一抬头,正巧望见卫玄序的侧顏。
在他半梳半散落的鬢髮之下,有一半未曾退却的红晕留在耳尖上。
耳廓弯弯,像粉红色的月。
第40章是想和好吗
第二日。
肖兰时是被嘈杂声吵醒的。
他惺忪着睡眼,费力地动硬石头上坐起来,浑身的腰酸背痛使他忍不住从大早上就生起怨愤。
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卫玄序。
狗东西。
昨天他义愤填膺地拍桌,气势汹汹地走,斗志昂扬地迈出不羡仙的大门。
然后就在这小窝棚里挤了一夜。
肖兰时眼下两团青黑,呵欠连天地走出棚顶,天上的阳光温暖明堂,打在他乱蓬蓬还插着两根茅草的头顶,有种精神错乱的美。
太阳一破晓,眼前的哭河畔又重新唤起了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土路小道虽然狭窄破旧,比不上萧关城区的坦途,但在路旁商贩的叫卖下,比死气沉沉的东城大街更有些人味。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门口都掛着些五顏六色的彩纸,旁边还放着彩条、朱墨、竹条一类的散落小件,像是要为做彩花灯准备的。
肖兰时忽然想起宋石的话,再过几日就是元正日了。
「元正日啊……」
他一边默念着,一边懒洋洋举起银鐲,对着太阳,阳光打在银鐲上闪闪发亮。
这是明堂交代他的那只,前几日卫玄序负伤,肖兰时忙得鞍前马后,没顾得上哭河畔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去寻明堂口中的「第二百三十八号房」。
忽然,肖兰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一个踉蹌。
「来,让一让,都让一让!
」
银鐲从肖兰时手中掉落,他连忙去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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