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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此地粮田尚可,牛羊水源也有,多养些人并不太难。
群臣参奏西厂的消息传开,镇子里的读书人就喧闹起来。
提笔研墨奋笔疾书的有,饮酒怒骂一诉衷肠的也有。
镇子西侧一方小院里,安远之立在廊下望月不语,院门吱呀一响,有人进了门来。
“哥。”
安辽之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喜色,“听说了吗?老师回经了,还有西厂的事。”
“听说了。”
安远之道。
安辽之又说:“老师如今又有了爵位,不论那昏君愿不愿听,他说话也总有了些分量。
若兄长也添一份力,谢无那厮——”
“我不想参他。”
“……什么?”
安辽之讶然,看他的眼神跟见鬼似的。
安远之并不看他,仍望着月色:“我总在想,西厂对我们痛下杀手,是何方高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从西厂手里救人,还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送到这地方来。”
“不是几个江湖上的道人干的吗?”
安辽之道,“江湖上这种高手多得很,不奇怪。”
安远之不予置评:“我还在想,东厂重立后出手就能除掉的蓝砂教,怎么反倒让西厂头疼了那么久呢?”
“东厂新官上任……”
安辽之说到一半蓦然察觉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兄长,“你什么意思?”
“总有人说太子殿下重用谢无是他毕生最大的错失。”
安远之的目光落下来,落在院中陈旧的青石板地上,看着石板粗糙的缝隙里抽出的不知名的嫩芽,“可我觉得太子殿下没那么傻。”
团圆参奏西厂之事闹得风风火火的同时,一墙之隔的温府已修缮起来。
空置五年的宅子,虽不至于残破得多么厉害,需得修整的地方也颇多,更何况。
温疏眉在闲来无事时进去看过一次,便觉事务繁杂得让人头疼。
好在负责督办此事的户部官员颇有经验,将宅院各处分出主次,先修葺了紧要的地方、安排了必备的家具,余下的按部就班地慢慢修来不迟。
温疏眉为此花了大半的时间在温府的宅子里盯着,谢小罗和谢小梅闲来无事便也过来陪她。
谢小罗一贯爱疯爱闹,到了温府也爱四处疯跑。
谢小梅仍旧乖巧,时常陪着温疏眉坐在廊下。
一日她不知怎的忽而想起数算各种关系,便仰起头,奶声奶气的温疏眉:“娘——您的父亲母亲,是我的祖父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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