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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鬼影绰绰,私语声窸窸窣窣,如虫豸爬行,让人听了脊背发凉。
“这就是药人?”
“没错,这一只,炼制已经进行到第三个周天了,小心点,这玩意浑身是毒,碰一下掉一层皮!”
“老天啊,这样还活着呢……不如死了快活。”
“……”
不如死了快活……
不如,死了快活……
……
薛凉月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红色蚊帐,纱帘放下,随风轻轻晃动,红纱背后,是哪怕被装饰过还是很破旧的木屋,酒香依旧在空气中飘荡,屋外,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啼鸣,清脆入耳。
薛凉月抬手遮住脸,感觉浑身一抽一抽地疼痛,昨夜的记忆逐渐回笼,心中后悔不迭。
他大意了。
江湖里哪有什么好人,他在江南的杏花雨里把骨头泡懒了,果然师无夜说的对,人在江湖飘,万不可目中无人,第一次被莫远打晕就算了,后面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了他或是逃走,自己偏懒得动。
现在好了,内功被废了,别说杀这个至少在剑心境的莫远,就是应付追兵都有些吃力。
“咳咳咳……”
薛凉月偏头咳出一口血,扶着床头慢慢坐起来,挑开纱帐,越过大开的房门,看见院中一个人,正是昨天那个少女,仍是在扫地。
“你师父呢?”
薛凉月走到屋檐下,朝那边问道。
少女闻言抬眼看过来,仍旧是面无表情,答:“不知道。
师娘,你饿了吗?”
薛凉月倚在门边,矜持地点点头,少女放下扫帚,进了东屋,片刻后,端着一碗清粥并两样小菜,走了出来,放在那三条腿的木桌上。
薛凉月又蹙起了眉,“我说,你们师徒二人抢了我的玉佩,少说换了几百两银子,就给我吃这些……吗?”
“师父叫我同你说,”
少女道,“爱吃不吃,又饿不死人。”
薛凉月闻言,伸手指了指她,眯着眼温言细语地骂道:“你们两个土匪。”
少女深以为然:“师父平日里干的勾当,的确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薛凉月实在无言以对,只好走到桌边,万分嫌弃地拿起了筷子,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粥点味道居然不错,薛凉月饿了两天,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吃完了。
他习惯性地伸手到怀里拿手帕,却扑了个空,只好一点也不体面地拿袖子擦了嘴,随口问站在三尺之外的少女:“这粥是谁做的?”
“师父。”
这个回答让薛凉月很是吃了一惊,他诧异地挑眉道:“他还会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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