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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债的打砸一通,好像也累了,指着孙二柱,恶狠狠地威胁,“除了今天收到的,还差二十五两,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他要是不出来还债,别怪我不讲情面。”
“对,他再不出来,就把他婆娘卖到窑子里去。”
边上一个小喽啰举起手,色眯眯地盯着芳娇。
孙二柱早就被吓傻了,呆呆地点头,说一定会找到那个逆子。
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猥琐地相视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梅娘子依旧伏在地上,呼天抢地地痛哭,声音尖利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芳娇抱着小栓缩在墙角,脸上全是泪水和泥土,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围观的村民逐渐散去,徐安出神地望着那对缩在墙角的母子。
“徐安姐,走了,你怎么了?”
周小翠捅捅她的胳膊。
“你先回去吧,晚了你娘又要到处找你了。”
徐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们真可怜。”
徐安从石头上下来,看着孙三郎说。
孙三郎嗤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忘了他们当初的嘴脸了吗?”
徐安摇摇头,“我说的是芳娇和她儿子,她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生在了这样的家庭。”
“你想救他们?”
孙三郎问。
“只是想帮帮芳娇和她儿子,她还那么小,还怀着孕,他们说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徐安红着眼眶看向孙三郎,轻声问:“可以吗?”
孙三郎既没有摇头,也没有同意。
他转身就走了。
“女子被休之后,便不再是夫家的人。”
徐安笑着追上孙三郎,“我就知道,知道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有了孙三郎的指点,徐安这两天总到孙二柱家院外晃悠,希望能找到芳娇单独出门的时候,跟她说这个事。
可是芳娇就像失踪一样,整日里闭门不出,好几次险些被梅娘子发现,徐安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这日天气闷热不已,果然大半夜下起了暴雨。
下雨天最好睡觉,被叫醒时,徐安睡得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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