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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滑,司机慢悠悠在道上磨,车流好似定格动画,耗时半个钟,终于快把家磨到了。
小巷转过去就能看到主宅的阁楼尖顶,叶阮保持着观望窗外的脸转了回来。
在雕花大门拉开前,他松开抿起的唇,突然询问雁放:“一会儿能去别院吃饭吗?”
【作者有话说】
雁放被赶下车后,有样学样地拉住康小宇,指着车里的林圃跟他说:不用再假装坚强了,你的强来了。
这句话很像某种示好。
在说出口的同时,短暂的、释放出一丝不为人知的依赖欲,轻的像遗落在车窗上的那片雪花,热气一过,便融化为无痕的水滴。
雁放挑起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他抱着那点不切实的幻想,没回,装得一副耳背的缺德样,想听叶阮再多说几句软话。
可知道对方是个惜字如金的,没想到也这么冷酷无情,好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雕花大门拉开,叶阮便反了口,纡尊降贵地质问:“不是你想请我去的?”
意思是已经给你台阶下了,别赛脸,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雁放搓了搓耳朵,演戏演全套,装成现下才听见,“瞧我这耳朵,好端端的怎么瞎了。
当然可以,能请您到鄙舍吃饭是我的荣幸!”
俩人都住一个家,到他嘴里成了‘鄙舍’。
雁放潇洒地歪了下头:“那咱走着?”
在林道下了车,家里的园丁在路旁勤恳扫雪,堆出及膝高的一径雪景。
绕过连廊往别院走,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臂的距离,刚才出康佳的时候抱着有多甜蜜,现在就多像刻意避嫌的“兄弟俩”
。
竹林四季常青,竹节上结了一层剔透的冰,能剥下来,雪霜坠着窄片儿似的竹叶,尖头结的冰凌漏水,一路滴滴答答沾了两人一身。
行至框景墙前,隐蔽的一角葬着忠诚的魂灵。
靠近墙根的位置,被老董堆了个憨态可掬的小雪狗,立着两只警觉的耳朵,黑豆眼睛、倒三角鼻子,瞧着笨拙,也能瞧出来是辛巴。
叶阮停在走廊上看了一会,雁放便陪着他看。
离开时,叶阮垂着头解了颈上缠绕的黑色围巾,走到雪人面前,蹲在雪地里把围巾小心翼翼地围在‘辛巴’脖颈上,打了个松垮的结。
四五点,天还没擦黑的工夫,吃的应该叫下午茶。
别院里没人,扑面一股温馨的暖气味,让人放松神经。
黑漆漆一团,不像主宅一天到晚开着奢华的水晶灯浪费电钱。
雁放拍开灯,从玄关找了双新的拖鞋给叶阮。
礼数这方面还得靠繁女士做的到位,早年间在酒店任职练就的职业素养,家里连备用拖鞋都成打儿。
叶阮换了鞋,裤腿在外奔波一天,踩雪过泥的,早洇湿了,这会擦着地板,不够礼貌。
雁放倒不在意这么多,左右时间还早,他先联系小厨房送点菜过来,拿着手机招呼叶阮:“你先坐啊。
想吃什么?我让人送点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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