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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放最终只在电脑里嵌入了另一种无伤大雅的小玩意,这夜才落下帷幕。
他迎着叶阮半分玩笑半分质疑的眼神对视过去,用惯常的痞笑掩饰了忐忑。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雁放捞过他的辫尾捻了捻,“我觉得你有点太爱我了,免费给你装了个防沉迷系统。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在高层的套房穿好棉袄,雁放掂着自己仅有的行李——那套西服,去敲叶阮的门。
酒店服务人员刚把送洗的衣服拿回来,叶阮还在衣帽间更衣,地上的行李箱腾了个空位给他放西服,雁放粗枝大叶地塞进去,视线上移,那个如潘多拉魔盒般的礼物盒就在眼前咫尺。
他往衣帽间偷瞄一眼,做贼一般放轻了动作,一把扯开精致的蝴蝶结,打开盒盖,里边赫然躺着一件酒红色的连体鱼骨胸衣。
样式眼熟,曾挂在商场店铺外的展示人台上,被他等电梯时的匆匆一瞥捕获。
雁放“哐”
一声把盖又合上了,随后如老僧入定般端庄坐在沙发上。
片刻,又抓过抱枕挡在腿间。
叶阮从更衣间出来,一眼瞥见沙发上散掉的蝴蝶结和脸红石化的雁放,当即心下了然。
他走向沙发,在雁放腿旁的沙发缝隙里意外找到了自己失踪的发簪。
锁骨一凉,光滑油润的檀木条顺着咽喉滑过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磨蹭,一路撩拨到下巴。
叶阮指尖微动,令他抬头对视,目与目极远的距离,却框出一块无法逃离的方寸之地。
“后悔了?”
叶阮细眉轻挑,似乎在嘲笑他没能耐。
“有一点。”
雁放撇嘴坦然,手臂后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下压坐在腿上,假装释然道:“不过总有机会的。”
叶阮笑了下,侧坐在他腿上,收回簪子将波佩辫的辫子挽起来。
视线里身侧大手上行,雁放捧住了他的脸,掌心抵着精致的下巴颏,拇指温情地从眼下刮到眼尾。
到了要回国的时刻,所有的陌生感与放纵欲都将彻底散去,伯明翰的一天一夜将如发烧时的一场余热般消弭。
有些事如果现在不做,似乎就再也没有能提起的时机。
雁放向他讨要一个吻,这听上去再轻易不过可以实现的愿望。
还愿者数次主动,请愿者却一再逃避,一场棋逢对手、相互推拉的圆舞曲到了尽头,也使这个吻的意义变得不那么纯粹。
接受、心甘情愿、信任。
你还是不信任我。
叶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半晌,雁放似乎咽下冲动,喉结滚动,很是不解风情地说:“哎,我妈这儿好像也有颗痣。”
他用拇指蹭了蹭,叶阮眼尾的泪痣很淡,摸不出纹路,倒像是拓进去的,或是墨点不小心撒了进去。
他来不及细看,叶阮挣开了他的手,按着他一张帅脸冷漠地爬了起来,“该走了。”
雁放:“……¥!”
窗外黑夜无声造访,下过雨出过太阳,云碎了满天,像那碗充满心疼味道的鸡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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