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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席间,丁宝枝许她们两个到别间屋子相见,不必随桌侍候。
一来真的准许她们两个相见,二来,相见的时间不够又怎么调动起二者之间的情绪?影响她之后的安排。
吃完下桌,众人都到前院去或坐或站地消消食,也好再吃点太饼赏赏十六的月亮。
女眷们都在边上欢声笑语地看秋海棠,这边丁鹏举和两个女婿围桌坐着,露天里喝茶,他旁敲侧击跟薛邵打听些朝堂上的消息。
薛邵吹吹茶汤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目光时不时瞟到边上的丁宝枝身上,她被女人们围着,问太后大寿那日赏她皇店的事。
那丁玉枝听得最来劲,不论宝枝说什么都格外捧场,薛邵眼底玩味,让朱清捕捉了去。
朱清倒没往多了想,毕竟薛邵的脾气人尽皆知,他就是不高兴了当场甩脸子走人都不是怪事,何况只是流露了些看不上他们家的神情。
“朱清?”
朱清一愣,竟是薛邵叫他,“指挥使。”
薛邵漫不经心喝了口茶,“你何年进的内阁?”
朱清颔首道:“该是六年前了。”
“从六年前便跟着王阁老?”
“是,王阁老他是我的授业恩师。”
“那你该是很了解他。”
“这是自然。”
薛邵咂舌问:“你可知道你的老恩师他,为何跟锦衣卫这么不对付?”
他话音一出,不远处赏花聊天的丁宝枝也是脊背一僵,随即装没听见,继续摆弄手上海棠花。
玉枝比她还自然,说着话都不带颤音的。
那边朱清终于想好了如何作答,“有吗?指挥使大人多心了,我师父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不懂变通,难免在朝堂上惹出诸多不愉快来,文臣武官自古多矛盾,但相互之间没有利益牵扯,其实都是小摩擦。”
薛邵笑了笑,放下茶碗道:“你师父的确bbzl有个迂腐老儿的绰号,只不过绰号都不一定真,我被叫活鬼这么些年,不也一直没有无常来收吗?”
纵是月亮有玉盘那么大那么圆那么亮,朱清也读不出薛邵的表情。
不等朱清想好如何接话,薛邵又道:“你一说没有利益牵扯,我想起来件事。
王阁老和司礼监近来走动频繁,可谁不知道司礼监的秉笔,不对,掌印,容掌印现今掌管东辑事厂,和锦衣卫撞了职权,我一想不对,王阁老从来都和锦衣卫不对付,他这下该不是要站队东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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