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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间香烟正燃,黑衫沉敛矜峻,对视间眉梢轻挑,似乎也才想起,家中还有客人到访。
清晨素静,风从窗口鱼贯而入,谢仃收回目光,勾指将拂乱的发丝略到耳后,裙摆随风蹁跹,簌簌漾起涟漪。
她很瘦,纤薄细柔的一枝。
晨光下身体白得透亮,风抚摸过裸露肌肤,留不住半分痕迹。
温珩昱咬着烟,疏漠将视线错开。
“——小叔。”
下一瞬,慵倦嗓音落在耳畔。
谢仃不曾回头看,只是懒声唤他:“你走神了。”
是事实。
温珩昱未置可否,徐步停伫她身侧,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男人仍是惯常所见的修雅,从始至终都从容,好像刚才短暂留驻的视线是错觉。
谢仃轻笑一声,散漫支起手臂。
见她这样悠闲,温珩昱也了然:“学校没课。”
“周末休息。”
她语调轻松,眸底映着渐亮的天光,“可惜不适合出门,要下雨了。”
晴空碧蓝如洗,怎么看都该是好天气。
他择烟一掸,倒是感兴趣她的说法:“这么肯定?”
漫不经心弯唇,谢仃没正面回应,只是反问:“打个赌?”
尾音裹着笑意,被晨风冲荡晕散。
她眼梢微挑望向他,迎着半缕光,夭柔漂亮。
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地点到即止,意味不言而喻。
温珩昱微一低哂,不疾不徐应她:“想赌什么?”
谢仃不答,指尖思忖地敲了敲,目光点水掠过燃着的香烟,最后停在他唇上。
“小叔,现在可没第三人在场。”
她笑,“不用演了吧。”
烟云飘缭逸散,被风裹挟着绕远。
他们隔着模糊界限,对视像一场对峙,温珩昱神色疏淡,打量间噙了些许兴味。
“我昨晚提醒过你。”
他道。
同学的叔叔。
纸薄的伦理关系而已,不适用于他们这类人。
“你也说过,‘要学会得寸进尺’。”
她莞尔,无辜似的,“我是在勾引,但不算过分吧。”
漫不经心的回应,倒衬得他不合时宜。
温珩昱轻哂,眼底盛住她身影:“想清楚了?”
“有什么可想的?”
谢仃挑眉反问,“又没必要谈感情,这不是基础共识么。”
话讲得明白,一段露水情缘而已。
胆子不小。
温珩昱按了烟,稍纵即逝的索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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