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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马鞭清冽一响,她身下的马忽然激起,玉笙还不及反应,颠簸使得人顾不了一切,只拽紧了缰绳。
“钟先生用不得如此小心。”
程颢清握着马鞭,指了指那逐渐得控的人和马,事不关己地讲,“喏,钟太太比想象中还……强悍。”
“人长到这个时候,每做的一件事理应是带脑子的。”
钟徊冷然说罢,扯下缰绳,纵身上马追去。
“颢清,你在干什么?”
程夫人压着怒气,眉上的青筋更显突兀,“若是出了事,我看你怎么跟你爸交代?”
他更觉得躁闷,把缰绳随手一甩,下了马。
程夫人咬紧牙深呼一口气,才放下语气来:“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胡来呢?”
她好生劝着,可人已不耐烦离去。
“刘小姐。”
刘湘如还瞧着远处,心不在焉应答:“嗯?赵先生有事啊?”
靠近她而站的男人,相貌端正,他浓黑的眉毛尤显得严谨,高领衬衫一丝不苟地贴合修长的脖颈,黑色西装服帖规整。
“我想请刘小姐跳支舞。”
湘如抬高下颌,面露友善:“当然可以。”
赵凌峰顺势伸出手,两人相引进到起舞的男男女女中。
“刘小姐看见钟太太了吗?”
“看见了。”
“我也是无声较量
忧虑起了头,便没了尾。
他们回到那宴上,玉笙与人谈起轻松的事,别人的欢乐让她忘却了顾虑,而她始终都握着他的手。
由此,程衍调侃她说,在翼州府,太太夫人可不会像钟太太这么管顾自己的先生,多是放手时,他们才会记起好。
“记起好的时间多着哩,人的心绪一刹那就会改变。”
她这样说,旁人听了不禁跟着打趣她几句。
湘如回眸看去,心里磨砂似的,沙沙作响,令人躁闷不已。
她心生一种冲动,迫切地想掀开她虚张声势的平静无谓,里头藏的定也是惶恐不安。
“刘小姐好像挺欣赏钟太太的?”
湘如倏地拾回目光,杯中的酒又满到原样,怒火舔舐着心尖,升腾的烟雾使得躁闷更甚。
“赵先生都说了,她是难得一见的佳人,那自是吸引人的。”
赵凌峰稍俯身,自顾着碰了碰她的杯,低声道:“倘若刘小姐也放开自己,定然是更吸引人的。”
她凝眸盯着酒杯,那股烟火味的躁闷好像寻得了出口——“什么意思?”
他说:“我想,钟太太有的宝贝,不止家世,如果刘小姐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年轻、不知深浅的姑娘,那就太轻敌了。
刘小姐有兴趣听吗?”
湘如抿紧唇,心有迟疑。
阳光渐而淡化,四方风起,吹着人已有凉意。
这轻松的聚会也接近尾声。
钟徊抚着掌心纤细净白的手,修长的手指节节匀称,宽而薄的指甲修剪得贴服指尖,似是一个个饱满的月牙,染上绛红的寇丹,映衬着手背经脉的青色、无名指上祖母绿的艳绿,衬出薄纱似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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