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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兄,对不住啊!
那药我许是忘府里了。”
宋诀陵轻声应了句。
这么些日子,梁尘是真把宋诀陵当了兄弟——他虽窝囊,但还有几分没用的义气,他再急也不能将气撒在兄弟身上不是?
梁尘只得将脑袋耷拉下来,兴致缺缺。
宋诀陵应完后,忽又扬起声来,解围道:
“沙场之上,刀光剑影不绝,车马乱横,血跟泼水似的。
然棋局上亦有车仰马翻之际,如何能不见血?”
“原来是这个道理……梁大人属实有才。”
季徯秩道。
嗬!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是宋诀陵的功劳,季徯秩却把高帽往他梁尘头上戴,也就宋诀陵不恼!
梁尘听那番话,嘴已快咧到了耳根。
“梁大人,这棋我们日后再挑个日子下。”
季徯秩拿手支着脸,笑道,“再跟您商量件事儿呗。”
“侯爷请说!”
梁尘见季徯秩言他们还能再聚,便又提起了兴致。
“这熹文城……”
季徯秩直直盯着他,笑道,“您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梁尘那眼睛倏然瞪大,立马正色起来,警惕道:
“侯爷,您知道的罢?如今这熹文城里住的大半都是余国人……况且当年那事儿余国也出了份力。
今个儿你们如今这般急着撤人是不是有些……得鱼忘筌了?”
季徯秩眼一弯,不疾不徐,道:
“梁大人,撤人倒是不急。
不过您也知道的罢?魏乃寸土寸金的宝地,贵国白白占了熹文城那么多年,难道不该付付租金?”
梁尘刚想插话,谁知季徯秩那嘴伶俐得很,还不等他思考出个应对之法,便又速速接道:
“可是谈钱多俗呐!
听闻贵国盛产铁石,不如就付铁罢?您看如何?”
梁尘直眉楞眼,心里恨道:
“这崽子,明知道如今各国都在打仗,我余国正想凭那铁在三国之间大捞一笔……他若真从这拿走了铁,再向魏皇帝谎称是从余国买来的,抬抬价,可不是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下梁大人可决计不敢再于宋诀陵他们面前吹嘘什么美人自骨到皮都是美的——季徯秩这心黑得滴血呢!
他拿帕子抹了抹额前汗,结巴道:
“侯爷,您……这跟我说也没用,您也知道我就是余国一县官呐!”
季徯秩笑意褪去,将玉杯“砰”
地往桌上一砸,厉声道:
“什么县官?梁大人!
我没听清!
这魏的地盘,哪来的余国县官?”
季徯秩眸光一冷,又用掌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又是“砰“的一声。
“梁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想占山为王,画魏为余,掀起两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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