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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钻到小巷深处,趁着四下无人,便找到合适的锁眼开始练习。
关于撬锁,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那些人先是用布把锁具表面擦赶紧,把油或者铅笔的碳沫倒进锁眼,将一只铁丝弯成勾,捅进去,慢慢的试探,一边四处望风,一边注意听着声响,轻微的咔嗒,这说明铁丝和门锁卡扣刚好契合,此时只需要轻轻一转,房门就开了。
在试到第六户人家的时候,房门便开了。
徐庆利忽然发现自己有着犯罪的天赋,兴奋,羞愧,激动与慌乱,他不知该笑该哭,也不知这究竟是堕落,还是新生。
他只知道,自那天起,他无比期待夜深。
在白日之下,他是人人躲避的流浪汉,而在静寂的夜晚,他化身骄傲的国王,县城里的每一扇门都变成了供奉,是世人卑微的贺礼,等着他笑纳,等着他开启。
第一家得手的是个米粉店,他顺利地溜进去,把后厨的粉吃了个精光,连吃带拿,混了几天肚皮滚圆的好日子。
之后他愈发顺手,偷饭店,偷小卖铺,他跟自己说,绝不动钱,只偷吃食,这样一来,既不算太违背自己的原则,店家损失也不算多,根本不够报案金额,没人会去寻他麻烦。
可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他便也不再满足,既然都冒了险,何不寻求更大的利益呢?
他开始偷自行车,偷电动车,甚至研究起汽车的锁,也在没有摄像头的黑巷里,砸过几次车玻璃,那些皮包都被他卖去换了钱。
慢慢的,他也有了固定的住处,在城郊的桥洞底下。
虽然免不了蚊虫叮咬,但好歹能够遮风挡雨,他的要求不多,能活下去就行。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的生日。
他偷了辆旧摩托车,卖给收废品的,卖了60元钱,特意去买了份带肉的盒饭,回到桥洞下的“家”
里,饭已经凉了。
他坐在捡来的床垫上,盘腿坐下,刚掰开筷子,几只脚便停在他面前。
他不想惹事,端起盒饭,低着头往旁边躲,不想被人薅住头发生扯回来,一把掼在墙上,盒饭打翻在地。
“搞堆「当地方言,骂人话」,在我地盘搞事情。”
那人强行拉起他的脸,看到绷带时一愣,但语气依旧强硬,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减去半分。
“跟谁混的?”
徐庆利不言语,他不想激怒对方,只想尽快平息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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