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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街道熙来攘往,不时闪过车灯和鸣笛,乔一钰闻着他身上陌生怡人的气味渐渐平静下来。
“你好香啊,”
她鼻音很重,瓮里瓮气的,“好好闻,是什么香水?”
曲家铭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我…没用香水,可能是……茶叶,我家开茶楼……”
乔一钰下意识就着他的校服蹭了蹭眼泪,才反应过来他不是陈最,不好这样弄脏他的衣服,站直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领口:“对不起,我弄脏了。”
曲家铭也礼貌后退了一步,不在意道:“……没关系的,本来也脏了。”
“……”
他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本来周五回去也要洗的,不是说……”
几次接触下来,乔一钰知道他说话很谨慎小心,生怕别人多想,有歧义的地方总要不停解释:“我知道,你别紧张。”
秋末冬初,凉涩的风吹乱了她已经长到胸口的头发,发绳早就不知所踪,估计是挣扎的时候丢了。
她压住飘起的长发,曲家铭飞快看了她一眼又瞥开,点了点头,支吾着问:“你…要回家吗?”
乔一钰还不能回家,她不能让家里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他们担心是一回事。
另一则,霸凌只是表象,陈最才是核心,她和陈最在学校的传言,传进家长耳朵里才真是麻烦。
因为她不知道,在学校和商场门口众目睽睽之下都肆无忌惮的陈最,在家长面前是不是还能搞出什么她更意想不到的乱子。
他那么擅长表演伪装,到时候他动动嘴皮子撇得一干二净,最后可能还是她来背锅。
还有他之前提过,如果她去家长跟前拆穿俩人偷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那么她大概率只能嫁给他了。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想让它发生。
乔一钰烦死他了。
要不是他脑子有病坚持不解释,她根本用不着受这委屈。
“别哭……”
曲家铭无措的声音让她回神,乔一钰抹掉眼里不自觉淌出的泪,回答:“我要去辅导班,还不回家,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
他摇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担忧,“你…你吃饭了吗?”
乔一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他被罚值日又碰上她这事,应该也没来得及,迎上他不敢和她对视的眼:“我请你吃饭吧?”
他愣住,似乎觉得自己再一次说错了话,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请我……”
“你陪我去吃饭吧。”
曲家铭注意到她措辞的变化,抬眼视线和她对上,不只脸,耳廓也渐渐染上红晕,紧跟着垂下头不敢再看她。
乔一钰晃了晃手里攥住的,汗淋淋滑不溜秋的另一只手:“好不好?”
指尖能感受到那只湿滑的手心皮肤下急速癫狂的脉搏跳动,很久后,她看到眼前的人,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他头顶被风吹起的呆毛跟着颤了颤。
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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