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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宁愿自己死,也看不得他受一点点的危险,怎么就走到了以命相搏这一步。
他被毒死了,她即便侥幸活着,也要被官府抓起来吧。
丫鬟很快弄了吃的回来,有荤有素,足足有五六样。
温初弦一筷子也没动。
凤冠流苏压得她骨骼沉重,她不想吃,只想吐。
她垂眼僵坐在喜榻上,又熬了两三个个时辰,夜幕终于一点点地落下来,房内却依旧被龙凤花烛照得宛若白昼。
丫鬟算计着姑爷快来了,帮她把红盖头重新盖住。
片刻便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忽然又静了。
丫鬟轻道,“姑爷。”
温初弦右眼皮跳了跳。
那人来了。
只听沙沙的脚步声,如雪落在松木上那般静宁。
丫鬟被驱逐走了,喜房内只余她和谢灵玄。
温初弦的五指暗暗攥紧,渗入骨白色,呼吸情不自禁地窒住,不安地等待他走过来。
一片阴影徐徐将她遮住,旋即头顶一轻,红盖头已被他轻轻掀开。
明光泄入,如千万根尖针,刺得眼睛直痛。
一阵酒气飘入鼻中,她抬起头来凝视他,见谢灵玄一身暗红喜服,长身玉立,雪白的肤,漆黑的发,七月澄澈秋水似的眼波,唇角凝结着笑意。
谢灵玄将红盖头随手抛在一边,陪她坐下来,一边替她摘去头顶的凤冠。
“怎地还戴着这个,不沉么?”
他爱怜地揉一揉她被压得红肿的额头,将她揽在怀中,亲近吻了吻,吻也似绵绵的秋雨。
可这轻柔如对婴孩的动作,只让温初弦如瘿附体,痛得难受。
温初弦仰起头来面对他,黑眸如死水般无神。
喜服既撇开,她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红纱,勾出一腰玲珑的身段。
檀口抿着,如点樱桃。
玉白小脚,如霜赛雪。
无论有情无情,都是个极美丽的物件。
谢灵玄观赏了许久。
他眸中染了些暗,将她按在喜榻上,松软的喜榻陷了进去。
“弦妹妹真是美的。”
谢灵玄神色轻薄,隐有风月之意,肆无忌惮,“娶到妹妹这般一个美人,是我的福气。”
酒气将他们二人萦绕,温初弦吐气如兰,亦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他。
“玄哥哥只爱我的容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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