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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还坐在座位上,他仰头看着我。
因为日光,他的眼眸竟有一种透明的感觉。
“蠢。”
他嗤笑一声,不再理我,起身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也想换个地方,但刚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的林重檀。
林重檀穿着骑装,越发显得腰窄腿长,他见我看过来,目光淡漠地走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死而复生后,再见到林重檀,他跟原来不一样了。
原来的林重檀像春日溪水、清溪映月,现在的林重檀像一口古井,还是那种落下石子都起不了什么波澜的古井。
等休息结束,我如惯例踩着林重檀的膝盖上马。
经过这些天的迅速,我会上马了,甚至可以单独上马,但我不愿意那么轻松放过林重檀,故而每每他在的时候,我都要他蹲下身,踩着他的膝盖。
林重檀等我坐上马,自己如燕子翻身,轻松上了另外一匹马。
今日他要教我在马上射箭。
边骑马边射箭很难,更别说还要射中靶子。
林重檀跟我细细讲马上射箭的注意事项,他给我示范好几遍,才让我尝试。
我试了一下,箭差点扎马身上。
“不对。”
林重檀纵马到我身边,他让我弓箭给他。
他拿我的弓箭做示范,细致跟我讲我的每根手指该放哪个地方,该怎么用力,眼神该看哪,以及腿要如何控制马。
我试着像他说的那样去做,刚拉开弓,他又说不对。
好几回合下来,最后我都有些恼了,在想他是不是故意折腾我时,他才跟我说可以试着瞄准了。
我将信将疑拉开弓射箭,结果大超我想象,我虽未射中,但我可以在马上射箭了,射的还不远。
我一时有些兴奋,本能看向不远处的林重檀。
林重檀没有看我,他看着远方,落日的黄昏在他脸上渡上暖色,长眸藏着光,不知在想什么。
我拉过手里缰绳,突然不想再跟林重檀待在一起,我觉得恶心。
我纵马向前跑去,身后传来宫人的声音。
“九皇子!
九皇子,慢些!”
“你们谁都不许跟!”
我回头对他们喊道。
我独自一人跑了一圈,等我再跑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林重檀也走了。
钮喜告诉我,说林重檀有事,所以先一步离开了。
“他胆子还真大,没我允许私自离开。”
我皱皱眉,“回宫吧,等等,我有个东西落在课室了。”
闲着无事,我准备自己折返回去拿。
没成想在去上舍的路上,我撞见在荷花园里的林重檀,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是我私下一直在找的段心亭。
我立刻抬手让身后的人停下来,躲在暗处看林重檀和段心亭。
段心亭跟林重檀说着什么,因为隔得远,我并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忽然,我看到段心亭抱住林重檀,而林重檀没有推开他。
“纽喜。”
我轻声对身后人说,“我是九皇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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