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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菩提心者,非为己利,原为尽十方遍法界,一切极苦有情之所依怙,岂以分别高下,应以平等施而摄益之……我为利乐诸有情故,而受此身。
诸有来求,定当施与,不应不施……今获大利而不思报,其福无边矣。”
他的声音平和,徐徐道来,抚平人心中的躁动。
明明是在最喧闹的人间,却生出一方宁静之土。
小和尚来宣扬佛法,劝众生向善。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像是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身。
“施主,你醒了。”
宁扶桑头顶传来一道清净的嗓音,她抬起眼,高洁出尘的小和尚,递出一方雪白的锦帕。
那方帕子,没有一针一线的刺绣,和雪一样素白。
宁扶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很镇定平淡地“嗯”
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睡觉被发现的窘迫和尴尬神色。
她睡觉怎么了?谁让小和尚一场经从早上讲到傍晚的?广场上的百姓,都已经走干净。
宁扶桑将帕子还给小和尚,然后从蒲团上爬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和发酸的后脖颈。
空生安静地收起最后一张蒲团,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女施主,天色已晚,尽早归家去吧。”
宁扶桑看着他,道:“你现在要回空云寺了?”
空生点了点头,从容沉稳,干净平和。
宁扶桑弯了弯唇:“小和尚,正好我也要去空云寺,你带个路。”
平乐镇上,虔心礼佛的百姓很多,小云寺对外开放,香客络绎不绝,但空生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信佛之人,去空云寺更不会是去拜佛祖的。
佛视众生平等,空云寺不会拒她于门外。
空生敛眸,轻声道:“好。”
连她去空云寺的意图都没有问,真不知道是因为佛慈悲宽容,还是因为空云寺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实际上在郁灵州,真要论实力的话,空云寺才是真正的第一。
不过空云寺的和尚淡泊,不争这些虚名,所以灵州第一仙门的名号,被万仪宗摘去。
夕阳下,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步行到空云寺山脚的时候,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也已经消失,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满山烛火通明。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做晚课,因此一路上,宁扶桑也没遇到什么人。
空生带她去小云寺的禅房:“夜色渐深,女施主早点休息,小僧就不打扰了。”
宁扶桑摆了摆手,随后就关上了门。
禅房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打坐用的蒲团。
宁扶桑找出蜡烛点上,随手布下一道结界后,开始清点从谢抬亭那里得来的宝物。
戒指并非储物器,而是一件暗器,以灵力催动,会射出纤细的丝,谢抬亭大概没用过几次,戒指中的灵丝,还很满。
三只储物袋中,有两只是低阶,另一只则是一只中阶储物袋,储物空间要大许多,堆积了大堆灵石。
谢抬亭不愧是灵羽宫的内门弟子,身家丰厚,远超宁扶桑的想象,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了那份地宫密藏。
储物袋中,有一盏青天月夜灯,光晕是冷白色,有点像月辉,在青天月夜灯的光照范围内,百鬼不侵。
一根鎏金杖,刻画着麒麟兽首,看似华贵,实在只是件凡器,宁扶桑瞅了一眼后,就丢到了角落。
她粗略统计了一下,法器有六件,灵器有两件,分别是三阶的惑心铃和四阶的千灵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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