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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那只小耗子委实是聪明,撒谎不眨眼。
她看到他的鞋履抬起头惊恐看他,如若从前没见过,何不至于如此?从这一句起,都是假的。
她这一出戏实在是好,连獬鹰都能骗过。
煞神獬鹰竟还觉得她可怜。
白栖岭踱步出去,见那“小耗子”
缩在墙角,看到他似乎很是害怕。
这些手段都是白栖岭儿时用过的,岂能骗过他。
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伸出手去,掌心贴着她脖子。
她全身上下无一处惹眼出挑,只有那双眼,看起来机灵。
手掌微微用力,花儿就察觉到窒息。
“什么鞋?”
他问。
“尖头。”
“说谎就弄死你。”
白栖岭的手掌动了动,他有一双粗粝的手。
按道理说白家世代经商,并不出行伍之人,但他的手却并不细嫩。
花儿是见过在巷子口围堵衔蝉的公子哥的手的,白白嫩嫩一双,冬日里一受冻指尖便红了。
“你弄死我好了,死在你这等恶人手中算我倒霉!”
花儿顶烦他张口弄死闭口弄死,还不如旁人那一刀毙命来得痛快,他倒好,这么一会儿吓她几回了!
双手握住他手腕,用力向外拽,指甲死死扣进他手背,要跟白栖岭来硬的。
总之她就是不讲实话。
说书先生讲:有些人把底兜了,转眼就死了。
她不能兜底,亦猜到他会起疑,但坚决不改口。
“什么鞋头?”
花儿咬紧牙关不开口,白栖岭的手又重了些,饿得饥黄的脸因为窒息开始有了血色。
“不开口?”
他的手又用了力气,花儿一双眼看着他,心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见这么个煞星。
还想着给孙婆养老送终呢,今日却要交代在这里了。
思及此,眼泪又落了下来。
细细的脖子被他攥着,发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那泪水像滚珠子一般一滴一滴落下来,滚烫的。
她以为必死无疑,白栖岭却哼了一声松开手:“你倒是别哭!”
他眉头一吊,戳穿她:“你就唱戏罢!
我捏你的手劲儿都不如你扣我的手劲儿大!”
花儿抽抽嗒嗒,心中骂他千万句,整个人如被抽掉骨头一样,片刻以后,竟晕厥过去。
白栖岭指尖放在她鼻下探了探,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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