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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妨锦带着赵妨玉一起去上学。
去家学的路很安静,春日里百花盛开,自有一幅景象。
赵妨兰轻移莲步,换了一件欧碧色的褶裙,身上的褂子还是白色,不过换了个花样。
手持一把漆扇轻轻摇晃,身边的丫头既要背着书箱,还要给她撑伞。
赵妨锦当看不见赵妨兰,赵妨兰却不能如此,蹙着眉上前行礼。
到家学时,赵妨薇和赵妨云已经到了。
尤其赵妨云眼眶红红,看到赵妨玉进来还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赵妨玉委委屈屈看向赵妨薇:“二姐姐,我今儿可没惹五妹。”
赵妨薇笑着给赵妨玉递了一块点心:“她昨儿晚上做了噩梦,一早上都不安生,别搭理她就好了。”
赵妨薇对于这个带不动的妹妹也很苦恼,同样的爹妈,怎么养出来的孩子天壤之别?总不能一个娘生的,所以脑子都归了自己?赵妨薇想不明白,明明小六小小年纪就足见聪慧,当姐姐的五妹妹反而蠢笨如猪?偏偏自从没了六妹妹,姨娘就把五妹妹看的眼珠子一样,赵妨薇就是想教,也得先过宋姨娘那关。
赵妨玉嗯了一声便在赵妨兰身后坐下。
家学的座位都是按照序齿坐的。
大姑娘二姑娘坐第一排,身后就是赵妨兰赵妨玉。
一墙之隔则是家里的三位哥儿。
这本是一座花厅改的,男女七岁不同席,为了先生方便各自隔开,女子课业所教不深,多半只是启蒙,所以多是先生先来为姑娘们简单讲解后,便去为哥儿们上课。
大夫人生的长子赵知怀,次子赵知润,以及张姨娘生的赵知沅都在一墙之隔的小书房。
赵知沅和赵妨兰是同母姐弟,因为唯一一个庶出的哥儿是她亲弟弟,这也是赵妨兰敢兴风作浪的底气。
赵妨玉打量完周围一圈,先生进来讲学。
赵妨玉和赵妨云不过刚刚开蒙,上学也不过是顺带,先生的主要教学对象还是家里两位嫡出公子。
先生说的话带着一股奇怪的韵律,和赵妨玉在二十一世纪上学的老师完全不同。
并不反感,只是有些不习惯。
先生在说四书,一墙之隔,女院这边能听见先生在隔壁考校两位哥儿,赵妨玉听了会儿就在底下偷偷看三字经,顺带认认古字。
赵妨玉看三字经看的出神。
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就认了不少字。
甚至还提笔在纸上跟着画。
一直到快要放学,先生才过来给赵妨玉和赵妨云教学。
因为年龄相近,赵妨云和赵妨玉是同时进的家学。
先生一来便看到赵妨玉写的字,拎起来看了看后评价:“有心是好事,但姑娘家练字,还是等七岁后再说。”
赵妨玉乖觉的点头嗯了一声。
先生抽背从前讲的三字经,赵妨玉虽然两个多月没上课,但看三字经看了两个多时辰,应对考校半点不慌,稳如老狗。
“等等,你背后这是什么?”
赵妨玉不明所以:“学生身后有什么吗?”
赵妨薇眉头一紧,立刻发现不对,一看赵妨云嘴角勾着就知道事情大条了,立刻喊赵妨玉转过来看。
“五妹妹……好雅兴。”
赵妨锦,不止赵妨锦,整个学堂的人都看向赵妨玉的后背。
雪青色的小袄褂背后,被人画了一只老大的黑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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