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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张得很大,咬着自己的手指骨,咬破的地方,红的血顺着手背流过手腕,形成一条鲜明的血迹,混着滚烫晶莹的泪滴进青砖缝隙里,再也不见。
那天后来,沈逸矜回到民宿,脱了身上价值不菲的秀禾服和喜鞋,交给闻哲语,自己则卸了妆,吃了一把药便睡了。
闻哲语将东西装了个袋子,送到钟爱一生,王蔻丹和张熙都在。
闻哲语也没心情和他们说话,取回沈逸矜自己的衣服和鞋,便回民宿去了。
夜里,他再出来,准备去吃晚饭时,在一楼天井里见到了祁渊。
天井里有一棵年岁久远的栀子花,树干粗壮,树冠很高,很漂亮,昏暗的地灯,照不见枝头上的花,只闻得阵阵花香,在这盛夏的热风里。
祁渊就站在那棵栀子花旁边,指尖燃着烟,却没有抽,好像点燃它,只是为了燃烧他的心情。
闻哲语早就怀疑那天夜里房客被换走,是祁渊来了,只是一直没见到人,店老板又矢口否认,他才暂时放下了戒心。
这会,闻哲语见到人,那种“被人布局设计”
的气愤又来了。
他怒喝:“你还是个人吗?什么都要搞阴谋诡计的一套,现在把矜矜伤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祁渊目光淡淡,没有接话,只扫了眼对方握紧的拳头,声音平静道:“我有话和你说。”
他等在这,就是在等他。
闻哲语一双眼,隔着镜片怒目铮铮,真想把面前的人往死里揍一顿。
不过他也不是冲动好斗的人,冷静下来,能斯文解决便还是斯文解决了。
后来,两人就那么站在天井里,谈了很久。
祁渊将自己对沈逸矜的误会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臆想,沈逸矜根本没做,她也就不会理解他的行为。
他说:“我把我们两个人搞成这样,我已经不敢奢求矜矜的原谅,但我想让她知道真相,以后再见到我,是打是骂,我都由她。”
闻哲语听完始末,金丝框眼镜在灯下闪过一丝亮光,像淬了火。
“你他妈真不是人,心理太阴暗了。
矜矜对你一片冰心,你居然这么编排她?你这样的话让她听见,你想过有多伤她的心吗?”
祁渊低下头,脊背不再挺拔笔直,而是弯成了一个弧度,像有什么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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