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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葶的双手本能的抓握住眼前的人的腕子,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臂,却仍暖不了她。
掐在那修长脖颈上的手指一点点朝深用力,显见着烛光下的那一张脸涨的越发红了。
此刻,只要他稍稍用力,抓着这脖颈往一侧歪去,便能听到骨节断裂之音,那时手底下的人很快就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想到她的出逃,一想到她与赵林宗的相识,一想到在他看来那声万分亲密的‘赵公子’,他心底的恨意便化成了一只恶鬼,不断的在他耳畔催促吵嚷,“杀了她,杀了她......”
生死不过一线,只要他稍稍往前踏过一步,秦葶就会立即陨命,带着他过去两年间的所有为了活下来而不得不忍爱的丑陋和不堪一起消失。
手底下的人似乎也明白此次在劫难逃,握在他手臂上的两只手缓缓放下,全无挣扎之意。
看向他的目光凄凉而绝望,连肩膀也沉下来,整个身子朝下坠去。
然,最后那一抹力道何呈奕还是没使出来,手上力道渐松一格,仍然掐着她的脖子,但却已显见着她憋红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你可知那赵林宗是什么人?”
他问,“你将内庭的腰牌给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在我被卖到青楼的时候,我跳入湖中,是他救了我......”
她唇齿轻启,说了一段何呈奕根本不知的经历。
通过写给小双的那封信,他只知秦葶曾被卖入青楼,却因信上残页篇幅有限,从未写过她是如何自那逃出来又遇上赵林宗的。
比如她跳入湖中。
“所以你觉得赵林宗是好人?”
他有意忽略秦葶跳湖的那一段,他就是不想听,“你以为赵林宗与他爹仅仅是待势而起的佞臣吗?你真以为赵林宗帮你是出于好心吗?”
分明不仅如此,他又将剩下的话生生咽回去,每当想到赵镜之,便又会想到他的母后,他的母后在他面前被人拖走时候绝望哭泣。
哭泣声声回荡耳畔,似有人在拿刀一片接着一片切他的心,他恨不得将赵镜之一家赶尽杀绝!
“我不知道谁是好人,我也不知道谁是恶人,”
秦葶自喉间挤出一声叹,“我只知道,今日的我,除了去偷去骗,我还出卖了曾救我一命的人......”
“赵林宗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肯护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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