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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作践自己,他会同情我,怜悯我。
别看大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他心地善良,当初能收留我,就是因为他可怜我。
华夫人怎麽得宠的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他们说的狐媚手段。”
如果狐媚手段管用,今晚她亲上去的时候,沈约就不会冷着眉眼转过头去。
即使他喝了幻情丝的酒,也不管用,沈约的自制力让她觉得可怕。
甚至他知道那是下了药的酒,还是毫无畏惧喝了。
想到这里,她受挫般吐了口气,眉眼里却愈发坚定:“我就是要让大人觉得亏欠我,我这病是为大人生的。
有这份亏欠在,他就不会再追究乳娘。”
金嬷嬷撑着雨伞过去:“那也差不多了,小姐进去吧。
小姐为老奴着想,若是小姐真出了什麽岔子,老奴还能指望谁去?”
姬鹭静静站着,神色空茫,垂着眼眸沉思着什麽,而后撑着油纸伞:“进去吧。”
金嬷嬷扶着她进去,替她换下衣衫,又吩咐婢女打来热水给她梳洗。
她闭目躺在软榻上,吩咐道:“你明日去请长姐来。”
金嬷嬷蹙眉:“请大小姐做什麽,老奴的意思万一又说一些刺激小姐的话,小姐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姬鹭沉声:“去做就是。”
虽然沈念并不是真的对她好,但是在她和华夫人之间,沈念是站在她这边的。
起码沈念希望在沈约身边的是她,这就够了。
而沈念之所以选择将她送到沈约身边,无非是觉得她无依无靠更好掌控一些。
待金嬷嬷出去后,她听着雷声,眼前是姬家尸山血海的场景,喉咙里一阵血腥气上涌,慌忙起身疾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干呕。
湿润地水珠扑面而来,凉意袭上身,心口这才舒服些。
大雨滂沱,窗台上溅起的水雾在闪电下闪着碎芒,簌簌坠下。
等她再擡头时,眼睛里蓄满的泪水潸然下落。
她气息有些急促,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身子慢慢滑了下去。
忍不住用手轻轻按住胸口,眼泪肆无忌惮地涌出来。
次日一早,沈约正要出门之际,充玮进来报:“主子,姬夫人昨夜染上风寒,还发了高烧。”
沈约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嗓音冷漠道:“那就找郎中好好瞧瞧。”
思无穷
一连多日细雨绵绵,远望去,似天地融合在一起。
伴随着轻风阵阵,廊檐下的彩穗摇晃着。
云纹平案上供着金身佛像,香炉里插满了点燃的香支,烟雾烘得满屋子浓香。
堂门紧闭着,只有一扇雕花窗户开着。
从窗户望过去,几位得道高僧正身姿笔直地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诵经念佛。
今儿是老太太礼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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