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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冰冷的嘲讽的让他不堪一击。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板的仿佛毫无感情“容夫人找到我,说浴雪君看到这封信后吐血不止,现在病势沉重昏迷不醒。
这…”
自袖中取出张下素白信笺,太湖君缓缓将它展开,脸色己现苍白“是你写的么?”
退后一步,云中君垮着肩斜眼一瞧,倒是笑的爽利“我的字你会不认的?怎样,这字写的有进益吧?”
这世上,猜测和确认两个词的重量是不同的,只因为少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可能性,所以不必猜测得到确认的事实便会让人觉得尤其残酷,如同硬生生吞下了一枚刀片般,刀意锋锐直达心底。
太湖君望着它,并不抬头只涩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也不为啊。
云中君摇摇袍袖晃去榻边坐下,唇角扬起笑意懒懒散散,一溜闲适姿态无懈可击。
“因为我烦了呗。
男人嘛,干脆利落是美德。
而且,就因为他日日哀求解释,我便能前尘尽弃摒弃恩怨与他重归与好了么?”
云中君说着昂头嗤笑一声,微卷的长发披于肩头,发丝挟带着一丝孔雀蓝色,有着美妙的弧线“真心?你们都说是真心,又要我拿什么来相信?幼稚…”
云中君银衫散落衣摆流泻于榻边,宛如沉暗内室中一片凄清月色,侧脸线条锐直,是道比黑夜更暗的剪影。
太湖君抬头望望,想上前一步却不能稍动分毫,只有用力捏紧那张白色信笺,指节发白肌肉紧绷。
随着他的动作,那张素笺缓缓皱起来,其上只有一行墨迹,潇洒俊雅又有几分跳脱不羁——“有去日,无来年。”
号称千杯不醉的遥白同志这次是彻底喝高了。
一手扶墙一手揉着额角,遥白昂起头于渐渐清明的晨光中眯眯眼,有点分辨不清眼前空茫是云海还是朝雾。
己经许入不曾有过这种双足绵软如坠云雾的感觉了。
想当年,姚白同志以十二岁稚龄,在姚家新年酒宴上一战成名,把一桌多年来混迹于声色犬马场所的酒场高手灌的节节败退,他却踢踢脚下的空瓶红着双眼笑,扬声说“再来!”
那时,一向冷酷无情的姚家众人纷纷震惊,连外公都赞叹“这小子,倒是个狠手。”
他狠么?一点也不。
他只是比别人更早的认清了什么是无可选择,什么是无从回避,又有什么是必须放弃。
这样说来,他其实在本质上,只是个懦夫而己。
很多时候,表面上绝对对抗南辕北辙的东西,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譬如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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