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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国子监上下都在处理一件更为棘手之事——世家子弟与峻灵学子打了起来。
起因源自月末的诗论。
诗论是国子监的正常月末事务,依前朝之例,拔得头筹的班级在各项权利上得有些许优待。
从前这项权益常与世家子弟背后之力相关,偶尔也有气运,总体结果不常变化,几年下来倒也无事发生。
但峻灵学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
事实上这场冲突在峻灵学子第一日来到国子监时就已被预料,时至今日才发生已经比他们预想得要晚了。
即便有预料,打斗后的场面依旧惨不忍睹,学子们纷纷挂伤,打斗之处也多了好些血迹。
聂怀瑾教学的学堂中也有负伤的学子。
这些事务由博士助教处理起来多为不便,便经商讨后一并移交上监丞处置。
由于所伤学子范围之广,这几日的教学都显得有些难以继续。
听其他人说,世家这边还算能办,峻灵那里却只能找裴长清。
聂怀瑾在第三日下午见到了裴长清。
他来国子监处理这场争斗。
他们前几次见面没有太好,倒也没有太坏。
这时候碰到了,也可以互相点点头,看起来是正常的同僚关系。
裴长清在公务之时眉眼有些发冷,有博士在私下里说,裴长清看起来是不好相与的模样,不知这次事情将会怎样收场。
聂怀瑾心想,有裴长清这样一位在中斡旋,想来总能妥善解决。
但很快她便知道,这件事的处理,没有那么简单。
世家为首的那位姓程,是将门之后,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二世祖,聂怀瑾教了他两年,深知他资质无可救药,只盼望他不要惹是生非。
两年里聂怀瑾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位没参与什么争端,没料想一次就惹了一场大事。
程学子一把弯刀就把峻灵学子捅伤许多,唯一幸事好在没有致命。
此次裴长清正是要同程家讨论此事。
聂怀瑾推门进入之时,裴长清正坐在一侧,程家来的管家在另外一侧。
聂怀瑾只是来递交文书,不必久留。
她把文书放于柜中,绕后离开。
后门之外有窄门,原本是祭酒所设,如今也方便她旁听这次事情的处理。
程家派来的人经验很老道,见裴长清无意饮酒,也能端着茶色说出子丑寅卯,极快地缓和了这场气氛。
但往往这种人都不好对付。
在几番推杯换盏后,程氏管家端着茶盏,走向裴长清,表示程家很有诚意,对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视,业已规训小公子,禁足半年,以约束他的行为云云。
又说程裴两家本就无前怨,两家和气生财。
话到此处,声音便断了下来。
聂怀瑾猜测他应当是向裴长清展示了程家所带来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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