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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男人,骆老管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君九先生,我家老先生听说你要来,特意出了佛堂,这会儿正等着你呢。”
骆家如今是骆月容的爷爷骆镇安掌家,他早年也是手段狠辣的笑面虎,是西江区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如今寿命已高,也慢慢放权给了几个孩子,他便脱掉一身血衣,换上僧衣,戴上佛珠,开始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了。
君修臣向骆老管家歉意一笑,“老管家久等了,麻烦带路。”
“君九先生客气了。”
骆老管家带了一个车队来迎接君修臣,注意到跟在君修臣身后,跟他同乘一车的阮倾城,不免多瞧了几眼。
这个时间,客人们都被请到了宴客楼那边,主楼这边倒是清净。
今日喜添男重孙,骆镇安特意换上一件赭红色唐装,端坐在中式正厅上方的太师椅上。
他手里握着一串被盘得发亮的佛珠,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佛性。
长子骆耀国疾步从外面走进来,提醒骆镇安。
“爸,君九到了!”
骆镇安睁开眼睛,鹰目穿过正厅,直射向庭院外,便看见被骆老管家领进来的君修臣。
盯着那道年轻挺拔的身影,骆镇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骆镇安这些年深居简出,上一次见君修臣,还是在六年前。
那年,君老终于寻回了他失散二十多年的幺儿,办了一场认祖归宗盛宴。
南方十二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佬都亲临现场,见证了那场大喜事。
骆镇安还记得,那日君修臣身穿一件水墨风衬衫,留着微分碎盖发型,一张脸过分漂亮昳丽,像极了他那个红颜薄命的母亲。
那时没人将这君家小九看在眼里,谁能想到,那个看上去不显山不显水的年轻人,竟是沧州集团的创始人。
只有眼睁睁看着沧州集团崛起的这批老家伙,才知晓沧州集团创始人手腕之狠戾。
这是个城府极深,让人揣摩不定的年轻人。
来到正厅,迎着骆镇安那双锐利鹰目,君修臣泰然自若,不卑不亢地说着场面话,“骆老,多年不见,您老身体瞧着还能再活一百年。”
骆镇安快九十了,说长命百岁就不合适了。
听到君修臣这话,骆镇安摇头失笑,“君九说笑,再活一百年,那都成老怪物了。
君九,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君修臣便在骆耀国对面坐下来。
老管家的孙女第一时间为君修臣端来了一杯清茶。
君修臣端起茶杯,自顾自悠然地喝着,有种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当成自己家的从容自在。
骆镇安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这个年满六十,却毫无大成就的长子,顿时就有了落差感。
“君老前段时间做了场手术,恢复得怎么样?”
君修臣笑着回答:“劳骆老关心,我父亲身体恢复得还算理想,只是最近天气炎热,医生交代他要静养。
不然,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他肯定也要来凑凑热闹。”
知道这是托词,骆镇安也不会戳破。
见君修臣放下了茶杯,骆镇安拨动佛珠,感慨道:“这两年,老头子可没少听到你的事迹。
君九出类拔萃,不同凡响,比起君老年轻时候也是不遑多让。”
骆镇安叹道:“与你相比,我家这些个孩子,都是些不成器的废料。”
听到这话,骆耀国一声不吭。
因为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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