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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一年冬。
被日寇占领大半的哈尔滨。
是夜,鹅毛般的大雪正纷纷落下,地上不一会儿就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着白色貂毛斗篷的女子,若不是额头上正中眉心的子弹,迸溅出来那一抺血红,恐怕偶尔路过的行人都不会察觉有个女子缓缓倒在雪地里身披军大氅的男子正向女子这边飞奔过来,脚上深筒皮靴踩在雪地里嘎吱作响。
“雪色,哥哥还是来迟了一步。”
他半跪在女子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而怀里女子除了额头上那个血色子弹孔以外,清秀的面容却仿佛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很安详,甚至嘴角还噙着笑。
由于连日来的战乱,街上的行人很少,少得在这乱世中,谁也不想惹上一丁点的麻烦,毕竟在这天天死人的东北,人们对这一幕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啊!”
只有雪地里的军装男子发出一声哀嚎,额头上青筋直爆:“是谁?到底是谁了杀了我的小妹!”
全然不知身后的危险将至,在他背对着的街道对面,一栋房子二楼窗前,一杆狙击枪正瞄准了他的脑袋。
由于军装男子抱着女子不停的在哭嚎,狙击手的瞄准镜一直也在不停调整着,在这大冷天的,额头竟渗出了丝丝细汗。
狙击手只得脱下手套,从裤兜里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重新架好狙击枪,瞄准,扣动力扳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子弹在暗夜的冷风中呼啸而去,军装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危险,只是抱着女子,心痛得连哭都差点都哭不出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间,另一名男子飞身将军装男子压在了自己身下。
“军门,危险。”
原来是副官李昆。
狙击手一击不中,迅速收枪撤退,现场只剩下两枚落下的空弹壳。
那位被叫“军门”
的军装男子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副官,又抱着躺在雪地里那名叫“雪色”
的女子呐呐道:“哥哥带你回北平。”
“军门,请节哀。”
副官伸手想扶他起来,却又被他一手推开。
“我妹妹好好的,她只是睡着了。”
他抱起她踉踉跄跄在这漫天飞雪里走着…副官无奈,只得开着军绿色吉普车在他身后缓缓行驶着,直到他走累了才停下来。
“军门,上车吧,我们回家。”
副官打开车门,军装男子则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将怀中女子放上后车座位上,自己则坐到身旁拥扶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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