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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的最后一丝云彩隐去时,仁和药店似乎迫不及待打了烊。
阿迅回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你怎么才回来?”
房老板扯着他的衣袖进了密室。
“钱先生根据密码本破译了一份重要的文件。”
阿迅拿起桌上的陶罐大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连灌了好几大口。
“今天我接到‘红茶’的一个电话,上海地下党出了叛徒。”
房老板脸上现出隐隐的担忧和不安,眼角皱纹也深了深。
“这个叛徒定不是一般人。”
阿迅擦了擦嘴角边残留的茶渍,清秀的眼睛透着愤慨。
“那会是谁?”
房老板皱眉:“‘红茶‘只是说了有叛徒,具体没多说。”
“连钱先生此次都只怕有危险。”
阿迅叹了口气:“要是‘红茶’在就好了。””
“她去哪里了?”
房老板自知不该问。
“钱先生安排她今天下午就搭飞机去了上海。”
阿迅看到房老板很担心:“你今晚也要马上撤离,钱先生已安排好车子在城外等着。
““现在?”
房老板诧异,心想事情已经严重到这样一个地步了吗?“‘红茶’之所以给你打电话,她是通另一条线得知上海地下党出了叛徒。”
阿迅顿了顿:“再加上钱先生根据密码本破译的内容相互佐证,才确定此人千真万确已叛变。”
“那此人地位在上海地下党不低的话,岂不是连周”
房老板说到周字后,再也不敢往下讲了。
“房伯,还好此人想把出卖自己同志名单来获取自己的青云梯,他在钱先生破译的电文里说,说一定要到南京见了徐处长才肯将名单交出。”
阿迅起身走到书柜旁,开始整理文件:“房伯,我们把带不走的文件先销毁。”
房老板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懑:“这样的叛徒就活该千刀万剐!”
望着铁盆里燃烧殆尽的烬灰,房老板不禁感慨:“这个店是我父亲传下来的,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房伯,事不宜迟,钱先生安排的车还在城外等着。”
阿迅拿起两个包袱,递了一个给他:“再不走,就迟了。”
“电台带上了没。”
“在包袱里。”
房老板接过包袱,擦了擦眼角泪水,和阿迅一起出了门。
店门外,黄包车在外面候着。
“师傅,去城门。”
阿迅给了车夫一块大洋,这可是比平时价格高了几倍:“您快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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