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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妹妹所言与在下不谋而合。”
余时安从怀中拿出婚书,双手呈于沈菱歌跟前,“幸而在下闻得妹妹境遇来了大伯父府上,唯恐今日这局面,便携了婚书。”
这当口,沈氏的族亲们已有蠢蠢欲动之意,不由得暗自盘算之前沈菱歌所承诺的一切。
若是不将那祖宅、铺子抢夺而来,岂不是成了余家的囊中之物。
奈何余家世代书香,又同县令有亲。
大家心里只得后悔万分,不若当时坚持支持沈家大伯,也没了这后面的忧心事。
个中百转千回沈菱歌也猜到一二。
她接过婚书,细细翻阅一遍。
而后,她合拢书页,低眉浅笑,缓缓起身,似是要将这婚书收好一般,款步走到炭火旁。
轻轻一掷。
火焰立马爬上红绸锦缎的婚书上,登时冒起黑烟。
余时安错愕不已,三步并两步行至炉前,却被沈菱歌抬手挡下,“余哥哥身子娇贵,被这炭火烫伤的话,菱歌可是承担不起。”
“你……”
何止是余时安,在场沈氏族亲也个个傻了眼,谁能料想到自小克己复礼、不谙世事的沈菱歌会当众干出这样的事来。
“婚书既已烧毁,依菱歌之见,婚事不如就此作罢!”
沈菱歌再不见先前娇柔之态,语气冷凝,甚至隐约夹杂怒意。
这话音一落,余时安眸光轻敛,隐有探究之意。
“菱歌妹妹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你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平日里也没见着你们总将我双亲挂在嘴边。
现如今我父母已在九泉之下了,各个提起他们来。
还是那句话若你如此在意,不如下去一问?”
沈菱歌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听上去虽是轻柔,可内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时安面上终是有些挂不住了,“菱歌妹妹,你这……?”
“呵。”
沈菱歌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她抬手撩拨了下额前垂落下来的几缕青丝,“不谈我父母,你且问在座的沈氏宗亲,又有哪一位同意这桩婚事?”
接着,沈菱歌抬眸环视众人。
包括沈仓宇在内的所有人或低眉浅思,或视线飘荡,不知望向何处。
于此时,皆不敢言语。
沈菱歌自然是知晓众人心中所思,不然也不会有此一说。
“余时安,你好好去考你的科举。
我沈菱歌是不会嫁入你们余家的。”
声音清脆而果断,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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